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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尔和卡里内奇

。因此不把胡萝卜切成菱形或者梯形是决不放进汤里去的)。然而,除了如上所说这少数无伤大雅的缺点,波鲁德金先生是个极好的人。

我和他相识的第一天,他就邀我到他家去过夜。

“到我家有五六俄里,”他说,“步行去不算近,咱们还是先上霍尔家去吧。”(读者们,请允许我不描述他的口吃。)

“霍尔是什么人?”

“是我的佃户……他家离这儿很近。”

我们便朝霍尔家走去。在树林中间,收拾得干干净净、平平整整的林中空地上,是霍尔家的独家宅院。宅院里有好几座松木房屋,彼此之间有栅栏相连。主房前面有一座长长的、用细细的木柱撑起的敞棚。我们走了进去。迎接我们的是一个年轻小伙子,二十来岁,高高的个头儿,长相很漂亮。

“噢,菲佳!霍尔在家吗?”波鲁德金先生向他问道。

“不在家,霍尔进城去了,”小伙子回答,微笑着,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您要车吗?”

“是的,伙计,要一辆车。再给我们弄点儿克瓦斯克瓦斯:俄罗斯民族传统的饮料。来。”

我们走进屋子。洁净的松木墙上,连一张常见的版画都没有贴。屋子一角,在装了银质衣饰的沉重的圣像前面,点着一盏神灯。一张椴木桌子,不久前才擦洗得干干净净。松木缝里和窗框上没有机灵的普鲁士甲虫在奔跑,也没有隐藏着沉着老练的蟑螂。

那年轻小伙子很快就来了,用老大的白杯子端着上好的克瓦斯,还用小木盆端来一大块白面包和十来条腌黄瓜。他把这些食物放到桌子上,就靠在门上,微微笑着,打量起我们。

我们还没有吃完这顿小点,就有一辆大车轧轧地来到台阶前。我们走出门,只见一个头发拳曲、面色红润的十四五岁男孩子坐在赶车的位子上,正在吃力地勒着一匹肥壮的花斑马。大车周围,站着五六个大个头男孩子,彼此十分相像,也都很像菲佳。

“都是霍尔的孩子!”波鲁德金说。

“都是小霍尔。”已经跟着我们来到台阶上的菲佳接话说,“还没有到齐呢,波塔普在林子里,西多尔跟老霍尔上城里去了……”

“小心点儿,瓦夏,”他又转身对赶车的孩子说,“赶快点儿,把老爷送回去。不过,到坑坑洼洼的地方,要小心,慢点儿,不然,会把车子颠坏,老爷的肚子也受不住!”其余的小霍尔们听到菲佳的俏皮话,都嘿嘿地笑了。

波鲁德金先生庄重地喊了一声:“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