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凡,不过在下今日是为朝命而来。”
有婢女送上了热茶,新茶加过油盐,正适合一面赏玩庭院中的春光,一面慢慢品味。
不过吕布并没有仔细品味董昭带来的这件事有没有什么背后的深意,他只是想了一下,就立刻回答了。
“朝廷若为此事犯愁,我领兵去清剿了那些溃兵便是。”
“清剿?”董昭狐疑地看着他,“朝廷未下此诏,将军若是擅自行事,岂不自找麻烦吗?”
吕布便也跟着想了想,然后抬起头,很自然地问道,“那公仁去讨一道诏书不就行了?”
董昭捏着杯子的手微微用力了一下。
他是了解吕布此人的,但还是偶尔会被他那些奇思妙想搞得说不出话来。
“他们毕竟是董承的麾下,朝廷不能下此诏。”
“董承已死,”吕布说道,“朝廷难道还忌惮一个死人吗?”
“……将军,董承是为朝命而死,陛下亲祭过他,又为他加了谥号,这是为了告诉天下之人,朝廷必不负那些忠勇节烈的贤臣。”
“董承也称不上忠勇节烈吧,”吕布撇撇嘴,“我又不是没和曹操交过手,我若是有粮……”
“将军,”董昭努力地微笑道,“朝廷虽然希望由将军来处理这件事,但我与将军交厚,因此不得不据实相告,将军千万不要莽撞行事啊!”
“哦,”这位衣服闪闪发光的狗中赤兔迷惑地应了一声,“那公仁想让我如何行事呢?”
董昭笑了。
“将军与大司马交厚,为何不请大司马来一趟雒阳,招募那些溃兵呢?”
“这个,”吕布几乎没怎么想就说道,“这个不行。”
董昭一瞬间就不笑了。
“张稚叔只有河内一郡,供给雒阳,已属不易,”吕布说道,“他养不起那么多士兵。”
“那些溃兵已与黔首无异,”董昭笑道,“他们所用钱粮不会很多的。”
吕布摇了摇头。
“那些士兵已经饿了很久,他们可不是黔首。”
他在雒阳这些公卿大臣之中,一直活得飘飘忽忽,浑浑噩噩,许多事猜也猜不到,许多话接也接不上。
但只有这一件,作为武人的他十分清楚。
他不敢收那些溃兵,张杨也不能收,因为那其中不仅有董承的西凉兵,一路东进时,还招募了大批的黑山、白波余寇!西凉兵因为忠于董承,会尽力战斗到最后一刻,要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