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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页

她问他有没有必要这样跟踪她。

他说她使他上了瘾,这不完全是他的错。她说,假如真是这样,他该从电脑后面或灌木丛或报纸后面走出来。否则,她认为她的隐私权被侵犯了,她会报警。报纸又催促了。还有哈欠声,咳嗽声。他的嫌疑被排除了,又回归到他乏味的楼房管理员位置。

这人说,你干嘛要这样对我呢?以报警来还我的一片痴心吗?

她看见他悲凉的微笑就在字里行间。她回答说:你让我感到无藏身之处。不,你简直让我无地自容。他说对不起。她说,:假如你不肯消失的话,我可以请警方布置埋伏。警方会有兴趣的,男人绑架少女、女人,最近可是热门。

没有回音。

五分钟后,回音来了。

“你凭什么断定我是个男人?”

乔红梅瞪着这行字。

管理员说,需要我帮忙吗?他也感到蹊跷了。她开始回答,假如她这辈子会和人撒泼耍赖骂大街,也不过是她现在的样。她感觉恶毒粗俗的表情一个个在她脸上爆破开来。她不断吹开披到脸上的头发,嘴唇不断抽动。一个女性密语者?乔红梅以文字踹开对方的大门,一把揪住对方的头发,一路拖将出去。许多脏话她也不知拼写得是否正确,也顾不上计较了,只管唾沫横飞地骂。她停下来,把杯子搁到嘴唇上,里面已没水了。她想这人玩她玩成这样,玩得她半疯,体面都不要了。她慢慢删去谩骂,敲上一个冷冷的句子:“你我之间出了原则性误会。我是个正常的女人,是只会爱男人的女人。”

她下了网,站起身。报纸倒塌下来,露出管理员知情的面孔。他把她铺天盖地的大骂都听了去。原来他挺本份地扮演着他小公务员的角色,并不想暗中与她拍档。他客套地送客,告诉她一旦住户协会开会,他会代她请愿。她糊涂了,问请什么愿?他说,楼顶的钥匙啊。这是个很好的小公务员,认真负责。她说要费那么大事,就算了。他说不费事的。他音调一变说,你到底上去想干嘛?她问其他住户上去干嘛?修天线,他答道。她说你看,假如我也说上去修天线,你不马上就把钥匙给我了吗?他说:对,你就该照这话说。你实际上想上去干嘛,我不想知道。她笑一下,我不会上去自杀。他也笑笑,我能信赖你吗?

她说,你当然不能。他做个鬼脸,自认为听懂了什么双关语。保险起见,她问他“失望”怎么拼写。他用嘴拼了一遍:“disappot”,一个字母不少。嫌疑完全排除,他被无罪开释。这人开导起乔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