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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页

多话可谈。”

“那你和我呢?”

欧阳萸认真地看着她:“我伤害你了。”

“不是!我是问,你和我有话可谈吗?”

欧阳萸抿上嘴,苦苦一笑。小菲懂了,她原来从没被他作为平等的谈手来对话。他推荐书给她读,是为了能把她提拔成他的谈话对手,但他发现工程浩大,竣工遥遥无期,就半途放弃了。

“你爱她吗?”小菲问。她以为自己会痛不欲生,心如刀绞,看来她革命几年,人给锻炼出来了。

欧阳萸不给予回答。他为小菲痛心。已经是这么明摆着的事,你还往自己伤痛处戳。

“我问你呐。”小菲拉了拉他的手。

欧阳萸点点头。

“那你爱我吗?”

“我爱你的单纯。”

只是爱这一点,其余的都勉强接受。小菲上来有点丧气,但她这个人天生知足,有一点就抓住一点。

“你不问问我写信叫你回来,要告诉你什么事?”她说。她的笑容一向很甜。

他惊奇地看着她:她怎么笑得出?

“我们有孩子了。”她眼皮垂下,指自己的肚子给他看。

他脸涨得通红,刚刚才意识到做那件事会惹这样的祸。“对不起,对不起……”他还是眼花耳鸣地瞪着小菲。

当晚小菲和欧阳萸打了结婚报告。小菲同时给都旅长写了封信,让他原谅她,告诉他缘分是没办法的事。婚礼那天,小菲发现欧阳萸一个人在洞房外面抽烟,她脚步轻轻地走过去,正想拍拍他肩膀,忍住了,让他去跟他心里一大堆斩不断的东西告别。小伍挺着八个多月的身孕来贺喜,少白头老刘现在已基本上是个白头翁,他马上要做新成立的话剧团党委书记,说他坚决要求把小菲调到他手下。

结婚第三天,小菲果然接到借调令。新成立的话剧团第一个大戏是由苏联导演来排演,剧名叫《列宁和孩子们》。小菲要反串一个流浪儿,除了列宁之外,数这个角色戏重。全是野男孩的动作,上蹿下跳,不翻跟斗就打把式,小菲四个多月的身孕,连把自己两脚挪稳都困难,慢说按苏联导演的要求满场子横飞。她一天飞八个到十个小时,年轻轻就成了个黄脸婆。早晨起床,她穿上收腹收胸的内衣,吞下三个水煮荷包蛋,杀出门去。这个时期的小菲似乎比任何时期都活泼烂漫,苏联导演有时用手势告诉她,不必太夸张。

到公演的时候,小菲已经怀孕六个来月,人瘦就这点好,裹裹缠缠还成条。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