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城,墨竹林。
盛夏光景,竹影层叠的林子留住了这个季节少见的一点凉意。
竹林深处有一方院落,白子正在那里劈柴。
他还没彻底从昨夜的梦中缓过神来,有些恍惚,一个不留神,手指尖就被木柴上的倒刺划破了。
白子起身,打算回屋找块干净的碎布来简单包扎一下,进门的时候心不在焉地和正从屋子里出来的师父撞了个满怀。
“小时候走路都不见得这样不利落,这么几年真是白长,要不要师父手把手教你怎么走路?”师父打趣着白子,忽而看到白子手上的伤口,“怎的,手也割破了?这心不在焉的架势,小孩子家家的心里开始藏事儿了?”
“也……没什么事儿。”这个梦境困扰白子许久,可白子从来都没跟师父提起过,他觉得这一切过于诡秘,说出来也难以被理解。
师父回身取了点伤药来,嘴里念叨着:“莫不是小白子对哪家姑娘念念不忘……”
“师父你成天取笑我,哪有什么哪家姑娘……”师父这般没正形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白子倒也懒得认真。
“那还能藏着什么事儿,不会是背地里偷偷编排我吧?”师父不依不饶地问着。
“我哪儿敢编排师父您?”白子没有撒谎,他是真的不敢,按师父平日里这种说话不饶人的架势,白子消消停停的每天还是会被找出由子调侃几次,要是还敢背后编排些什么,师父这碎嘴子怕是要烦得他想要一死以求清净了。
“师父,你有没有重复过什么完全一样的梦境很多次?”白子纠结了一阵子,还是决定问出来,他藏着这事儿藏得太久也太辛苦了,实在是累得紧。
“我么?我连平常的梦都很少做的,重复同样的梦境这种事就更没发生过。”
“为什么会不怎么做梦?”被梦境困扰多年的白子很诧异原来有些人是少有梦境的。
“常常都是心有所念,求而不得的人才会做梦。我这样的人也没什么大追求,心无他念,求仁得仁,就也没什么好入梦的。”师父难得认真正经地答话。
心有所念么?可我究竟念着什么呢……白子暗自想着。
“师父,我……经常梦见一个女子……”已经话赶话说到这儿了,白子便决心今天就把藏在心里的事儿全都抖落出来,说不定说出来就不会再困扰了。
“我就说你是看上哪家姑娘了吧?说说看,是洛城城东姓俞的那个还是前阵子在桑城遇见的玉匠家的小姑娘?我觉得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