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轻颜，是我，”手机那头传来顾言庭低哑的声音，“别挂电话，好吗？我只是想和你说几句话。”

黎轻颜挑了挑眉，“嗯”了一声。

她这次倒是没有挂断通话，反而来着性子听顾言庭说了起来。

顾言庭显然也没想到，黎轻颜这次的态度居然这么友善，当即连心跳都加快了几分。

“你终于肯听我说话了，”他声音沙哑，有些发苦，“我知道你很怨我……我曾经做了那么多错事，你怨我，这也很正常。”

顾言庭说了很多，他谈及自己并不幸福的童年时光，谈及压抑的家庭氛围、以及他永远都无法得到的父母的爱。

他说，他从来没有被爱过，因此也不知道什么是爱、应该怎么去爱别人。

“我曾经一厢情愿地认为，是你占据了本不该属于你的顾夫人的位置……可现在，我才发现我错了，错得那么离谱，”顾言庭轻声道，有些痛苦，“顾夫人是你，也只能是你。除了你，我恐怕再也无法爱上别人了。”

黎轻颜听着顾言庭说了半天，第一次察觉到自己的耐心还有待提高。

当顾言庭提起他和何瑶枝的往事、并说起他对何瑶枝已然彻底失望后，黎轻颜终于忍不住打断了他。

“你真的后悔了？”她问。

顾言庭顿了顿，声音沙哑地开口：“是。”

“那行，”黎轻颜点点头，“我可以考虑给你一个弥补的机会。”

她明显感觉到，顾言庭的呼吸明显加重了些许。

毕竟，这是这么多天以来，她第一次表现出愿意和他“谈一谈”的意愿。

顾言庭曾经对她不屑一顾，不管原女主怎么哀求，他都不肯多看她一眼。然而现在，她只是表现出来愿意和他聊聊的想法，他就珍惜不已。

这可真是讽刺。

“但口说无凭，我无法确定你是不是真的后悔了，”黎轻颜弯了弯嘴角，“我要你亲自写一份书面形式的悔过书。”

……

另一边。

傅辰景仍旧坐在座位上。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心绪纷繁杂乱。

尽管没有刻意去听，但黎轻颜和顾言庭的交谈声还是断断续续从那边传来，那些词语汇聚在一起，足以让人拼凑出对话原本的意思。

原谅、复合、悔过书……

傅辰景眸色暗了暗，再也无法保持一开始的平静。

手机屏幕继续亮起，傅乐景的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