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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大忆旧

了不仅无益,反而有害。这种说法当然是荒谬绝伦,且有辱师辈,但我们当时少不更事,玩性未泯,不知学术为何物,自然喜出望外,奉为金科玉律。当时校园中“六十分万岁”的口号甚嚣尘上。这一口号中还暗含着一种特别的荣辱观:考试成绩太好的同学,往往被人看不起。好在老师们大都宅心仁厚,从不与学生为难,我们即便不去听课,考前突击两周,考个七八十分并非难事。

在我的印象中,开头几年倒也消停,虽说表面上游手好闲,晨昏颠倒,饱食终日,无所事事,只是作为所谓“名士风度”的一种装饰而已,其实暗中也知道惜时用功。到了八十年代中后期,随着各种名色的娱乐风行,校园内游人如织,草坪上东一堆、西一堆坐满了嬉笑玩闹的情侣,一到周末,全校的十几个跳舞厅同时开放,叮咚叮咚的乐声昼夜不息,人的心总浮着、悬着、躁动着,自然又是另一番气象了。

诗人宋琳曾将师大校园比作麦尔维尔笔下的大海:一旦鲸群出现,自然惊涛骇浪,不免忙碌一番,等到风平浪静时候,正宜哲人参禅悟道。师大的校园生活恰恰就是这样的节奏:我们读起书来,亦能废寝忘食、手不释卷,甚至通宵达旦;而一旦懒散起来,要么是终日高卧酣睡,要么是没魂地在校园内东游西荡,不知今夕何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