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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冰心鉴

牵入光里,拾起他残破的心,温柔地粘合——这令他愈加感觉自己卑劣,不称她纯净,再与她相处须臾,就要将她玷至污浊。

夜色深沉,竹林幽寂。同样的月照映着不同的两人。

魏玘一语未发,转身就走。

……

阿萝在竹林里停了许久,才向住处去。

回程一路,她的颊很烫,低着头,走得很快,好像足下的月比脸颊更烫。

屋前石阶上,阿莱身躯半立,似是在等她。

阿萝弯身,令伙伴攀往手腕,又回屋,匆忙梳洗、收拾,便吹了灯烛,钻入被衾之间。

周遭静寂一片,举目尽是黢黑。

阿萝躺在榻上,并无睡意,眨动眼眸,没由来地想起魏玘。

与她分别后,他去了哪里,又在做什么、想什么?

她起身,扶上墙侧窗沿,望向不远处。

视线尽头,一座屋宇伫立,更大、更高、更恢弘,是魏玘在书院的住所。眼下,那里不见半点灯火,只有漆黑,似乎并无人烟。

阿萝看了须臾,再度躺回榻间。

阿莱游动,盘往她颈边,与她乌发相依相缠。

小屋里,青蛇与少女依偎着,任由月光洒落,将半室盈满淡白。

阿萝的神智徐徐回潮。

她终于有时间、有精力,好好梳理今夜的所有。方才,魏玘说了太多、太多,多到她一时听不明白,只待此刻仔细思索。

二人攀谈,本是她的提问,到后来,却成了魏玘的控诉。

尤其是他一串反问,仍在她耳畔嗡嗡作响。

——你以为,我为何要这样做?

对此,她不解,便向前回忆,自一团乱麻里,慢慢拎起头绪。

阿萝最先想到的,是香囊。

当初,她剪坏香囊,本是抱着决心,宁愿亲手毁坏织物,也不要心意受人践踏。可她从不曾想过,魏玘会收起香囊,亲自着手缝补。

魏玘也说,缝补之事乃仆役所为。照这样看,他是皇子、是肃王,应当从未做过缝纫,在缝补香囊时,大抵也吃了不少苦头。

思及此,阿萝双唇一抿,浮出星点笑来。

她还记得,当初向蒙蚩学缝纫时,她也被针扎得泪花直冒。后来,为魏玘缝补襕袍时,她的技艺已纯熟许多,极少受伤,与魏玘这个门外汉相较,倒也不算太过受罪。

如今,既然魏玘也受过这种苦,她与他就算扯平了,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