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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不出海青是欢天喜地地嚷嚷,还是避孕失败懊恼地嚷嚷。

王阿花文静地补一句:其实我也用了避孕帽。

海青正拉开冰箱,往里面搁置一打半啤酒。听王阿花补的这句话,又说:也是韩国人那儿来的!我怀疑他们连避孕套都可以伪仿,恐怕橡胶都是他们自己熬的!

里昂看一眼王阿花。她今天比往常更淡一些似的。但她安安静静地有着主见。她对里昂这一眼中的担忧回答道:医生说都挺正常的。

我把她带来的购物袋接过来,里面有几盒用来做烤肉的牛排骨,一袋赤贝,两块豆腐,另一个购物袋里装着四棵生菜。

海青说:县医院的护士跟中国差不多,特凶恶!医生都特年轻,肯定是见习生,拿我们这些不花钱看病的人开练。他这时把脸转向我,说:跟上里昂这种穷瘪三,坚决不能病;一病你就得到那个王八蛋医院去。

我想,他和王阿花,抑或还包括里昂自己,都把我看成“跟上里昂”了?

海青给自己倒了杯啤酒。说:你知道那小白脸怎么招呼王阿花的吗?就跟他看不出她是个人,就是条母狗似的、一句话都不跟她讲,笑都不跟她笑一个,上来就撩她身上那件纸袍子,手指头就那么往里一插。他那手指头都告诉你他怎么不乐意碰你!手指尖都嫌你恶心,你都不配它们去碰似的!

王阿花笑笑说:他怎么一句话没说?他不是问你酗不酗酒,还问我抽不抽大麻。

里昂这时间一句:你没抽大麻吧?

王阿花说:我记不清了。大概抽过两三次。有一次接来的活儿我特别不爱干,非得抽大麻。

什么活儿?里昂问。

记不得了。王阿花回答。

海青,是什么活儿?

她没告诉我。王阿花怀孕都快四个月了,居然什么都不告诉我。海青说着把王阿花拉到自己身边,往膝盖上一搁。她便坐在他膝盖上一包一包拆那些牛排骨,再把一瓶预先配制好的卤水倒在排骨上。海青将剩的半瓶啤酒倒入杯子;泡沫浮上来,溢到桌面上。他替王阿花把披散到脸上的浅色长发撩到耳后,说:从医院出来,我们俩商量,还不如顺便结婚呢。打了个电话去市政府预约,那边说:你们这会儿就来,有两个家伙取消了。我们就赶到了市政府。办事那小子说:啊?连个戒指都没有?我说:没有,怎么着?后来我们到跳蚤市场去买肉,顺便买了一个戒指。两块钱——海青这时拉起王阿花的手,把她无名指上套的白色金属环亮给我和里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