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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韦奇伍德

会派他的仆人找你要钱。我有个粗俗的比喻,认为信仰这东西就像割包皮,不割也那么过,割了不见得有多少好处,还可能引起尿道感染。所以我宁可当一头冥顽不灵的野猪,拒绝被割,天天吃肉撒欢儿,穿皮裤流口水,至于上帝,嘿嘿,去他的吧,这年头,谁给我钱谁就是我的上帝,拜就拜有钱的主。

那个人很久没联系了。不知为什么,跟他交往,我总感觉自己像个孕妇,又敏感又多疑,随时战战兢兢的,动作大了怕流产,动作小了吧,又怕运动量不够将来难产,真是愁死个人。说实话,我自己也知道这胎不是什么好胎,打掉才是正经。但是你看,我一把年纪了,既不会数理化,又没有当官的优秀爸爸,怀也就怀这一次了,打掉实在是心有不甘。

一生中最后的鬼胎。玛力多,玛力多,蒙玛力多玛力多……

生日晚餐

我过生日那天他来得很晚,送了我一套重重包裹的瓷器,按字母拼,大概是叫什么“韦奇伍德”,不知道值多少钱,不过上等人出手,总不会是凡物吧。我一直舍不得用,高置之,深藏之,日日仰望之,每月拿出来擦洗一遍,跟洗孩子差不多。我女朋友为此很是吃醋,说我对那些杯子盘子比对她都深情,“我说的可是——深情!”深情有什么坏处呢,我顶着那个盘子转了一圈,心想:在这光辉灿烂的二十一世纪,曾经深情,我还能给谁?

那天他好像一直不大高兴,让他喝酒他不喝,让他吃饭他也不吃,搞得我都以为菜里下了毒。闲扯了一会儿,无意中说起我们的房子,我就对他连连叫苦,说你看,就为了这么个东西,负债几十万,又没这个又没那个,还隔三差五地停那个。说完眼巴巴地望着他,心想他会不会突然豪情大作,一下送我套别墅什么的。

等了半天他也只是淡淡的,说一个家嘛,只要干净、明亮、有人气就足够了,要那么多,你用得完么?说得我半身冰冷,连喝了两大杯啤酒,想单相思果然是靠不住的,你不能指望一头牛会光着屁股在天上飞,还拿24K金箭射那些犯了花痴的家伙。

这时电话响了两声,我假装没听见,继续在那儿唠叨:“你说气人不气人,上个月……”我女朋友推推我:“电话!”我这才放下手里的筷子,拖拖拉拉地走过去。

我同学:“你让我这时候给你打电话,到底什么事?”

我:“是你啊,最近怎么样?”

我同学:“你这孙子,我们下午不刚刚见过面吗?”

我面色大变:“真的?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