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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罗特斯

个资产阶级,怎么就这点品位?我扼腕叹息,喷着唾沫星子跟她一起抨击,她更来劲了,此人最近看多了好莱坞的垃圾电影,深受蹩脚英文之害:

“我要再不辞工啊,非被他那个了不可,我说的可是——那个!”

“嗯,”我点头,“不能被他随便那个,得跟他收钱。”

她伸出手,又让我疼了一下:“跟你说正事呢,你怎么总嬉皮笑脸的?我说的可是——正事!”

“好好,说正事,说正事。”

“你说我换份工作好不好?在这个破公司待着,一点前途都没有。我说的可是——前途!”

“那就换吧,改天我陪你去人才市场。”

“不是,”她脸红了,“你跟那个朋友说说,让我去他公司好不好?我工资高了,对我们都好,对不对?我说的可是——我们!”

其实每个人在说“我们”的时候,强调的都是“我”。有些当官的口口声声要为民造福,一天说八百遍“我们”,背过身照样大把大把往自己兜里搂钱,“我们”盛行的时候,“我”只是一个虚词。另外,她工资高了我有什么好处?如果她月入十万,那我可就真要靠边站了,“我”字飞走,过上了幸福生活,“们”就可怜了,一个人孤零零地守着一扇门,我说的可是——我、们!

她说:“你那么看着我是什么意思?不答应就不答应呗,贼头贼脑的。本来我还想让你去帮我出口气呢,找几个人,把我们那个破老板修理一顿,看看你那副鬼样子!我说的可是——唉,算了。”

不负众望的二十一世纪果然还有最后一个烈女,这真让人高兴。不过我上哪儿找那么多人去?真有那么多人听命于我,我就用不着打人了,去抢银行、砸金店、绑票不是更好?这城市有钱人多了,随便绑上一个俩的,刀架在脖子上还怕他不给钱?等钱到了手,我也不放人了,直接杀了埋了,或者绑块石头沉到海里,干净利落,还省得留下线索。

天气真热,额头上出了一片细细密密的汗,一阵风吹来,我忍不住轻轻地抖了抖。

鲸鱼的包皮

爸爸死后,我和那个人见了两次,第一次他开宾利戴劳力士,第二次不光没带表,连车都没开,说是他们老板自己开出去了。既然他只是个司机,那我就应该大方点,所以打车我买单,吃饭我买单,喝茶也是我买单,他有点不好意思,说怎么能老让你花钱,这次该我了。

我斩钉截铁地夺过他的钱包,说了一句十分富有哲理的话,引得他不住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