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桐就︰“你知道我这半年,感觉最深的是什么?”
什么?
桐桐用手一比划,“就像是临时给我送来一个危重的病患。这个病患麻烦的不是病,而是他先被西医大夫重新在身上给动了一边。阑尾切了,缺了一边的肾,大肠小肠上漏洞百出,然后西医大夫给用猪肠缝补了,心脏里被塞进去东西,架桥去了。肺呼吸不畅,插着氧气管。得了乳腺癌,可隆胸还偏放了假体。眼睛看不清了,大夫却先给病人划拉了一个双眼皮,双眼皮并发症了,想给眼睛治都不知先从哪里着手。腿受伤,大夫没给接骨,直接截肢换了义肢……把这么一个被西医大夫治的乱七八糟的病人给塞到我手里的时候,我是什么感觉,这半年我就是什么感觉。”
大夫不怕病人,最怕被人治坏的病人。
“没有这个西医大夫,这病人早死了。大夫尽力了!”桐桐就道,“可别的大夫就为难了。”
四爷不由的想笑,她这个比方大的很形象,的确,大致就是这么一个情况。
所以,不能在被眼下这局势裹挟着,继续做那个西医大夫,继续的缝缝补补,这不是长久的办法。
得拿出长策来,按部就班的推进。叫他它自身焕发出生机来,新陈代谢到那老的旧的细胞,彻底得来一个全新的身体。
于是,第二天,四爷和桐桐就不真只专注这么一点地了。文昭帝还得处理国事,四爷就抽空去看看下层官员,不管要干什么,其一,且切症,找问题的根节去。其二,不能损害大部分的利益;其三,得兼顾大部分的利益。
而桐桐呢,自然是跟着四爷的。因着官员们出来都是带着家属的。
在别的时候一次性的想见这么多官眷,可也不大容易。两人顺着一个方向走,先到的是礼部。
跟礼部之间的爱恨情仇呀!中间有隔阂不怕,咱这不是来弥合了吗?
萧蕴拄着锄头在地头,一瞧,那不是太子和储妃又是谁?他才放下锄头要去见礼,结果就见两人绕过去,没打算过来。
这是要干什么?
萧夫人直起腰来,见自家老爷盯着一个身形格外窈窕的女子的背影瞧,就重重的咳嗽一声:“老爷,还请自重。”
怎么还就自重上了?
萧蕴点了点夫人:“小声些。叫人听见?”
听见怕什么?您这么看,别人看不见吗?
萧蕴朝四爷和桐桐指了指,“那是储君和储妃,嚷什么?”
萧夫人进宫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