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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掏钱,我收了两万三千元的律师费,八千元的办案费,转手交给所里的小律师廖明。廖明今年刚二十五岁,也不是什么善类,今天一顿饭,明天一顿酒,后天一场桑拿,折腾得老郝皮焦肉烂,外酥里嫩。开庭的时候安信根本没到场,缺席判决,百分之百胜诉,可就是拿不到钱。安信剩下那点东西补税都不够,根本没老郝什么事。

这些日子他一直缠着我,说房子要装修,儿子要上学,外面背着十几万的债,里面吊着十几斤的疝气,连手术的钱都没有,天天等米下锅。我哪有空跟他啰唆,支吾几句把电话挂了,心里忽地一阵茫然,觉得全身力气尽失。这些年也不知是怎么了,钱没少赚,可每赚一笔都会让我虚弱无比,感觉人生无聊,万事都没有意义,有一天还到首阳寺拜了个师父,法号海亮,人称大德高僧。这师父没教我什么做人的道理,没事就找我化缘,今天修佛堂,要三千,明天塑佛像,要五千,零零碎碎加起来,至少也掏了两三万。有时候我觉得他还不如个小姐,小姐也要钱,但人家让你快活,他连快活都不让你快活,一见面就谈大德正义、红粉骷髅,好好的人也能听出便秘来。这和尚特别虚荣,每次参加商业活动都要坐我的奥迪A6,冒充厅级长老。还特别喜欢找优婆夷谈心,尤其是年轻漂亮、身穿短裙的,嘴里讲大德正义,眼睛瞄着人家屁股大腿,第二天就抓着小沙弥给他洗花裤衩。后来我也烦了,他还老给我打电话,说我应该虔诚地礼佛饭僧,广结善缘,少种恶因,这样来世才能生到省委书记家里,否则定会变成土鳖黄鳝。

我打开保险柜,把自己那点身家全翻出来,三套房子、一辆车,户头里有九十三万人民币、一万多美金,还有一些股票,两年前值十几万,现在跌得只剩一层皮。我算计了一遍,突然有点冲动,想把这些全捐出去会怎么样?人们是夸我道德高尚,还是骂我傻逼?估计一百个人里有九十九个会骂傻逼。按这时代的道德标准,土鳖黄鳝也比傻逼可敬。我长出一口气,感觉傻劲一扫而光,顺手抄起电话,拨通了曾晓明的号码。

曾晓明是我大学同学,毕业后分在高院,干了四年书记员、八年审判员,据说马上就要提副庭长。大学时我俩不同班,话也没说过几句,这些年我着力喂养,隔两个月就给他加点精饲料,渐渐成了熟人。去年他过生日,我还专门送了块三万多的劳力士,不过从没见他戴过。

高院的法官都是吃火药长大的,开口就俩字:“说话!”我赶紧赔笑,说老曾啊,那个小玩意儿我帮你弄到了,四眼明纹,大活佛开过光,下午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