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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没有直接人命,我和刘文良分析了一夜,认为判死刑立即执行的可能不大,最后从陈家要了八十万,跟陈慧保证可以留一条命,这钱我和刘文良一人一半。那时她手里还有点钱,我让韩爱国去找她借四十万,她正在求人的时候,也不敢推辞,在外面跑了几天,终于凑足了,连借条都没打就交给了韩爱国。这钱我一分没要,跟韩爱国在外面玩了一星期,买了张机票让他直飞加拿大,这辈子都不要回来。案子判下来后,小二黑果然是个死缓,陈家上下万分感激。陈慧亲自下厨,炒了几个菜,还开了一瓶红酒,说自己前些年不懂事,对不起我,以后一定对我好,做个贤妻良母云云。我喝了大半瓶红酒,一直笑眯眯地听她检讨,检讨完了,陈慧钻到我的怀里呜呜大哭,我摸摸她的脸,突然一把掀翻了桌子,揪着头发开始扇她的耳光,整整扇了十七个,打得她满脸是血,我用力太大,手都肿了,整整疼了几个钟头。第二天我提出离婚,她哭哭啼啼不同意,还找她大哥来劝,我只说了一个字:滚!她大哥给我敬烟,说老魏,她以前是不对,你打她也应该,不过夫妻这么多年……还没说完,我抄起一把椅子,一下把他砸倒在地,满头淋漓的血。

那年我三十四岁,人生过了一半,人生刚刚开始。

这些天肖丽总跟我闹别扭,说几句话就会扯到那条内裤,说我下流,不要脸,简直就是个牲口,还说要搬出去。前面的我保留意见,最后一条倒不反对。这两年我在她身上花了有四五万吧,七百多天,平均一天也就几十块钱,比江心岛便宜得多,说起来不算亏。可她光说不练,哭完了闹完了,戴上橡胶手套就擦马桶,关上灯还叫我该死的,我也没太在意,照常应酬办案。有一天,到中院去调一个案卷,一进楼碰见了李法官,他主动跟我打招呼,说老魏,气色不错,来办案啊?我说办什么案,中院门槛这么高,哪办得起?我以后只接基层院的小案子。他阴恻恻地一笑,说基层院好啊,我们归口管理,有什么事打个招呼。我说谢谢了,我一向遵纪守法,估计也不会有什么事。他笑笑走开,等我调完案卷出来,看见他正跟一群人比比画画地说着什么,不时回头瞟我一眼,目光歹毒,好像我杀了他的亲爹,干了他的亲娘,让他当上了哈姆·雷特。

礼拜二所里合伙人开会。律所跟公司不同,一年也不开几次会,开会就是要钱。胡主任说上半年所里亏了十九万,让我们几个合伙人分摊。我的办公室最大,摊得也最多,要三万五,邱大嘴连声叫嚷,说老魏的房间那么大,凭什么只出那么点钱?胡主任有点不耐烦,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