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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贴,打着灯笼都找不到这么好的男人,她如此爱我,决定永远追随我的脚步,不离不弃,不死不忘,即使我把她甩了,依然初衷不改,为我守身如玉,一辈子夹紧双腿不让男人碰,宁可生锈结痂尿不出尿来活活憋死。

我老于世故,知道这些无非做戏,永远不可当真。三十七年颠倒浮沉,我早就练成了一颗生铁般的心,不为任何情感所动,对一切甜言蜜语都深自警惕。人世最毒是温柔,美丽的蘑菇总是致人死命,亲切的笑容往往暗藏刀锋,而生命的真谛就在于无情,红尘莫有不死,早死的却总是深情者。

我煮饺子的功夫不怎么样,全煮破了,皮和馅一塌糊涂,吃得大为反胃,干脆倒掉。想想好久没吃东北菜了,小鸡炖蘑菇,猪肉炖粉条,大拉皮加冰镇啤酒,想得直咽唾沫。这时肖丽来了个电话,说同事约她泡吧,问我有没有意见:“你要不同意,我就不去了,回家陪你。”我说什么同事,都是年轻小伙子吧?她支吾了一下:“嗯……有男有女。”我气不打一处来:“去!都是年轻人,你泡我,我泡你,打打闹闹,说说笑笑,多好玩啊,别陪我这老头子了。”她咯咯直笑:“耶,吃醋了!”我不理她,直接挂掉,顺手给赵娜娜发了条短信:“有空没?想不想赚钱?”她回得极快:“以后别提这事了,我们结束了。”我大为光火,这时电视正在重播昨天的本地新闻:“这里是《城市写真》,记者冯婉为您现场报道……”屏幕上的冯佳一袭长裙,身材玲珑浮凸,看着十分诱人,我心里一动,咽口唾沫起身下楼,开着车直奔蓝海小区。

三年前小二黑团伙被抓,我从中捞了一百多万,蓝海小区的房子就是那时买的。这两年跟陈慧搞得极僵,她慢慢地也品出味了,说我骗她,天天追着我要钱。我对付她最有办法,这女人色厉内荏,脑子又笨,一句话就能戗得跳起来,每次都是含恨而去,我则窃笑不已。不过现在不同了:四高丽天天在外面晃悠,她底气越来越壮,给了五万还不满意,口口声声要找两卡车兄弟铲平我全家,得想点办法才行。

停好车上楼,冯佳正在家里做面膜,头如鸡窝,一张白森森的死人脸,像刚从石灰窑里钻出来。我大倒胃口,说明天有人来看房,你换个地方住吧。她立刻瞪圆了眼:“不是说好给我住半年吗?”我摊摊手:“情况有变,对不起。”她气愤愤地:“你不讲信用!我都陪……”我嗤地一笑:“那也叫陪?曾晓明都被你骂哭了!”她无言以对,几下把脸洗了,横眉立目地瞪着我:“说吧,到底想怎么样?”我干笑不说话,冯佳也明白,跺了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