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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里的恐怖

是后者的滑坡区域的松软泥土。

下午的调查没有得到任何收获,黄昏降临时,我站在枫丘上,望着底下的小村庄和山谷对面的风暴岭。绚丽的日落过后,即将满月的月亮升上天空,将银光洒向平原地带、远处的山峦和随处可见的怪异低矮土丘。何等静谧的田园牧歌景象,然而我憎恨它,因为我知道它隐藏着什么。我憎恨嘲讽的月亮、虚伪的平原、化脓的山峰和那些险恶的土丘。在我眼中,一切都感染了令人憎恶的传染疾病,受到隐秘、扭曲力量同谋的操控。

我心不在焉地望着月光下的这一切,某种地形要素的性质与排列方式之中的怪异特征逐渐吸引了我的视线。我对地理学缺乏深入了解,但从一开始就觉得附近地区的古怪土堆和圆丘很不寻常。我注意到它们广泛分布于风暴岭周围,在平原地带比较少,在山顶附近比较多,史前冰川在演奏它惊人的幻想曲时,无疑发现山顶附近的阻力比较小。此时此刻,月亮低垂,月光投下长长的怪异阴影,一个极有说服力的念头忽然跃入脑海:土丘构成的点线系统与风暴岭的山顶有着某种奇异的关系。山顶无疑是中心,从它无定形、无规则地辐射出了一排排、一行行的点,就仿佛衰败的马滕斯宅邸投出了无数条肉眼可见的恐怖触手。关于触手的念头让我难以解释地战栗起来,我停下来,转而分析我为什么会认为土丘是冰川活动的现象。

我越是分析,就越不这么认为,我打开了思路,怪诞而恐怖的类比基于地表面貌和我在地下的恐怖经历如泉水般涌了出来。我不由自主地喃喃自语,吐出支离破碎的疯狂词句:“我的上帝啊!……鼹鼠丘……该诅咒的地方就像个蜂窝……多少个……宅邸的那天夜里……他们先掳走了本奈特和托比……从左右两边……” 我冲向离我最近的土丘,癫狂地挖了起来。我不顾一切地挖掘,身体在颤抖,但欢欣鼓舞。我不停地挖,最后由于某种难以名状的情绪而大声尖叫,因为我挖到了一条隧道或通道,与那个恶魔般的夜晚我爬过的那条几乎一模一样。

在此之后,我记得我在奔跑,一只手拎着铁锹。一场可憎的奔跑,穿过月光照耀下土丘历历可见的草场,穿过闹鬼的山坡丛林下败坏而陡峭的深渊。跳跃、惊叫、喘息,跑向恐怖的马滕斯宅邸。我记得我毫无理性地挖开长满荆棘的地下室的每个角落,只为了找到土丘构成的邪恶宇宙的核心。后来我记得我在偶然发现那条通道时发出了怎样的笑声。这个洞窟位于古老的烟囱底部,浓密的杂草在那里簇生,我带在身边的唯一一根蜡烛投射出怪异的阴影。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