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太太觉得她太了解眼前的男人了。
眼前这个男人之所以如此做,只不过是因为想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她答应离婚。
可是她怎么能答应?
她费尽心思,筹谋万千,汲汲营营,甚至手上沾了鲜血才换来的童太太的位置,怎么可能随手就丢掉?
就算是死。
她也要带着童太太的名字死。
童伯远不记得,其实他们中学时候就见过面,那时候,她还是一个被继母磋磨的小可怜,在学校里也经常被欺负,有一次放学后被关在卫生间里,是童伯远救了她。
对了。
当时的童伯远身边还有一个明眸善徕的小姑娘,看起来和她们年纪一般大。
似乎……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当年那个小姑娘还把她的外套脱下来送给了自己。
那好像是一件白色的外套,又好像是一件黑色的。
算了。
不去想了。
过了那么久了。
早就已经忘了。
忘记了外套的颜色,却心心念念着童伯远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后来,父亲倒腾烟草发了迹,她旁敲侧击,她运筹帷幄,用尽一切手段,给父亲送上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让曾经搓磨过自己的继母无人问津活活病死,继母的霸道任性女儿也死在一场车祸中,再怂恿笨蛋哥哥为难产的嫂子殉了情,于是她成了家里唯一的孩子。
看吧。
从小到大,从始至终,她胡念恩想要做的事情,就没有做不到的。
所以,她怎么能够容许自己得不到自己爱的男人呢?
童太太笑意盈盈的看着童伯远,那种眼神,就像是中学时候,被从天而降的骑士救下的灰姑娘,痴迷的望着他的背影。
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她配合童伯远做戏,可离婚,休想!
童伯远倒的酒,她来者不拒。
一杯又一杯。
她甚至都没醉。
天知道她的酒量为什么那么好?当初眼睁睁的看着童伯远和那个贱人谈恋爱,看到他们两人那么好,那么恩爱,她几乎每天都在买醉,天天泡在酒坛子里,早就练出了酒量。
童伯远把最后一滴酒倒给童太太,童太太笑意盈盈,“还要续杯吗?”
说完这句话。
童太太脸色骤然一变,五脏六腑的疼痛,让她面目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