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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骂俏,但二人真正成了好事,是在西门庆亡故之后,从八十回金莲“我儿,你娘今日成就了你罢”一语可知。没想到陈姐夫“弄一得双”,顺便刮捎上了春梅。三人世界,如火如荼,全然不避众人耳目。秋菊多次去月娘处通风报信,他们犹不知检点收敛,甚至还安排怀孕后的潘金莲打胎。贪舔刀头之蜜而不计后果,正是忽喇喇大厦将倾的前奏。一旦事败,三人在家中再无容身之地。首先是春梅被发卖——不垂泪而别,扬长决裂而去;其次是陈敬济被逐——月娘率领七八个丫鬟媳妇,手执短棒将陈敬济打得离门离户,转而投奔他的母舅张团练去了;最后是潘金莲——她原由王婆领来,现仍由王婆领出发卖,可谓一客不烦二主。

因陈敬济的离家,引出了西门大姐的归宿问题。吴月娘存念要将西门大姐逐离门户,此心已非一日,可见此人之绝情。她让薛嫂用一顶轿子将西门大姐抬到陈宅,“还”与陈敬济,而敬济则拒不接受。西门大姐遂在吴月娘与陈敬济之间被抬来抬去,连个安身之处都没有。最后倒贴了一个丫鬟元宵,吴月娘才将大姐这块烫手的山芋送了出去。没过多久,不堪折磨的西门大姐就落得个自缢身死之结局。西门庆之覆巢,至骨肉不能保全者,惨切之状,难以历述。

孟玉楼眼见得众姐妹死的死,离的离,卖的卖,又见吴月娘一心护着孝哥,性情似乎更为乖戾,自知呆在家中不免竹篮打水,便早早存下了改嫁的心思。因此,当她在清明节上坟途中遇见李衙内,即四目有情,将自己交了出去,以图个落叶归根之处。叙事者称李衙内“风流博浪,懒习诗书,专好鹰犬走马,打毬蹴鞠,常在三瓦两巷中走,人称他为‘李浪子’”,而到了媒人陶妈妈口中,李衙内的形象就不能自圆其说了。既说他“见做国子监上舍,不久就是举人、进士”,“满腹文章,弓马熟娴,诸子百家,无不通晓”,同时又说“有人欺负,指名说来,拿到县里,任意拶打”。在她自相矛盾的“担保”之下,李衙内这一浪荡公子哥的恶少形象,已活灵活现。

不过,在所有离开西门大院的妇女中,孟玉楼堪称是唯一的得善终者。以她的机智和城府,摆布一个小小的李衙内,似乎还绰绰有余。刚一过门,她就成功地将玉簪驱逐,随后又轻松摆平了“陈敬济风波”,夫妻二人得以息影河北枣强,夫唱妇随,白头偕老。

成亲当日,吴月娘送孟玉楼至李衙内家,吃完喜酒,回到家中,“进入后边院落,静悄悄无个人接应”,又想起当初何等欢愉喧闹,众姐妹在一处嬉笑说话,一条板凳都坐不下,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