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车一马,一路疾驰,赶到阳虚西南二十里外的望山亭,太阳还未下山。
在车中的缇萦,老远望见亭楼上高耸的华表,一阵阵涌起喜悦,因为马上就可见到父亲了。但偶尔也不免疑虑,怕的父亲不在那里!朱文和他的朋友,与那些狱吏的交情,她是相信得过的。但是,权柄到底在杨宽手里,如果杨宽认为时候尚早,再赶十里或者二十里路,到另外一个“亭”去歇宿,那岂不是扑了个空吗?
因此,华表越近,她越紧张。卫媪有些察觉了,悄悄推了她一把,问道:“你怎么了?一手心的汗!”
“天色还早得很。只怕爹爹他们,中午就到了这里,就这样闲着不再赶路了吗?”
这话问得有理,卫媪也有些疑惑,无法给她什么肯定的答复。
忽然,马蹄声疾,车后一条黑影,往前直窜——朱文突然赶上前去。再一细看,缇萦心中顿觉宽慰,有一骑白马正迎着她们飞驰而来,马上的少年,是朱文的朋友孔石风。
卫媪也看到了,“不错!”她欣慰地说:“官差一定歇在这望山亭!”
缇萦没有作声,她的目光专注在那黑白两匹越来越近的马上。他们两个人都是远远地就扬鞭招呼,然后放慢了马,会合在一起,缓缓向望山亭而去。
心满意足的缇萦,转脸向卫媪说道:“这姓孔的,倒像是个够义气的。”
“嗯。”卫媪点点头,“总算你运气不错!”
“为何说是我的运气不错?”
“没有这姓孔的,只怕一路上,你要见你爹爹一面,也不容易。那些官差的刁难,会把你气得要哭。”
“呃!”缇萦对她的解释很满意,停了一下又问:“姓孔的,是不是一路送我们到长安?”
“那可不知道了。”
“不管怎样,我们该好好谢一谢他。”缇萦突然神色郑重地又问:“阿媪,见了面,我该称他什么?”
卫媪想了想答道:“尊称他‘郎官&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