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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页

吴川高兴了,大声说,那我下学期选修你的课!

那你逃学我也给你满分。

我再选佳士瓦的课,也可以逃学。

他没我这么疼你。

他疼你。

我让她逗我,我不接话,一接扯到小纳粹又不欢而散。假如我告诉吴川,新年除夕他在厨房里企图用语言揩我的油,她会醒悟的。也许不会。拿出我们这些人的是非观和他们对话,他们会象遇着了大傻瓜。

你为什么不和佳士瓦做情人?他还是有点性感的,在你们这个年纪的人里,就不错了。她一本正经地说。那意思听上去是:你们这个年纪的人死活都不性感,你就将就和佳士瓦混混吧。

我突然说,没有爱情,做什么情人?我改口讲英文。

吴川看着我,上唇有往上跑的意思。很想给我一句,少肉麻!我们这个年纪都去电影院听那个字眼,去肉麻一下就出来。

你不爱璜?

她一看没处逃遁了,只好陪我肉麻。她说,你为什么和佳士瓦没有爱情?

我不知道。好象不是老有。你和璜呢?

她认真地看着我。能让人认真看一会是极不易的事。大家都象为着什么事心虚,最怕认真地脸对脸、眼对眼。

我说,上次我太武断了,不该说璜的坏话。对不起。

她像被刺痛一样一缩。我的“对不起”刺痛了她吗?

我多想让她明白我是为她好。她说话了。她说,我知道啦。我没生气呀。不是在听你的话吗?

我比你大十几岁,事和人多经历了十几年。我一面说一面挑自己的毛病;太婆婆妈妈,太老气横秋。可我还是蠢巴巴地把话往下说。就是学艺术,也有很多品行好的男孩子。

吴川不说话,看着大街上心情灿烂的人们。再婆婆妈妈下去是自找没趣。可我停不下来,讲到茹比年轻时的荒唐。现在她老说自己只有三十岁,因为十六岁到二十六岁彻底虚度。人对糜烂的东西可以好奇,但不必亲自去一一经历。我知道我已经说多了,又把“姐姐”的角色当了真。并且是古板而乡里乡气的“姐姐”。吴川的沉默越来越不祥,我装着兴致勃勃地跳起来,说,哎呀,我忘了,我得去买双鞋!陪我去吧?

她慢慢扭回头,看我一眼,看我是不是对劲儿;情绪怎么没个上下文衔接。

她是进了商场才跟我和解的。虽然她还是一句话没有,但我知道她跟我和解了。她看我试一双双古怪离奇的鞋,明知道我不会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