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看来也是不错的。
九死一生时有幸遇见了心软的妖,之后一直都是好日子。
为奴一辈子,年老黄昏时有幸被姑娘当做长辈孝敬,人还求什么?
不就是求个老有所倚嘛!
……
街上人头攒动,热闹非凡,打听了才知道云水溅茶楼今日请了戏班子,要唱整整两天。
人们一股脑都往茶楼涌,视线落在顾箐和楚薄衍身上总是惊叹不已停留很久。
更有胆大的姑娘年轻人有意无意往他们身边靠。
楚薄衍眉心蹙起了疙瘩,视线却不在那些时不时擦肩而过的人身上。
顾箐顺着他视线看过去,看到了南墙根底下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坐在地上手里端着破瓷碗眼神麻木的叫花子。
这样的人三五步就有一个,有老有少,还有半大的孩子。
楚薄衍护着她一步一步往前走,眼睛一直没离开过那些人。
衣食无忧的大少爷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难免吃惊,她想。
可走着走着,他突然不走了。定定傻站着,黑亮的眸子都微微瞪大了几分。
原来,他们走到了一家酒楼门口,酒楼大门敞开着,里面的酒气,顺着风飘出老远,小二的吆喝声一声比一声高,菜名报得又快又长,让外头的人只是听着都流口水。
可酒楼门外的台阶下一个老叫花子被几个年轻一点的叫花子拳打脚踢,只是挨了几下就没了动静,手里还死死地攥着半个包子。
通过那些呵斥声里顾箐得知,原来不久前一个穿着朴素的小女孩看老叫花子的可怜,偷偷掰了半个包子给他。
然而,远处一直有人盯着的。
看老叫花子想把包子塞嘴里,片刻间就被人按住踢了几脚,命就这样被踢没了。
顾箐听着那些叫花子拿着半个包子骂骂咧咧离去,攥紧了楚薄衍微微有些抖动的手。
一条命流逝得太快了,快得让他们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没了。
两人没有了继续逛的心思,一言不发往回走。
楚薄衍一直情绪不高,顾箐也是一样,埋头绣着荷包妄图忘记刚刚那一幕。
她心里无比清楚,这样的事哪朝哪代都有。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救了一个,救不了所有,救了一次,救不了一世。
楚薄衍手里捧着书一直没翻页,不知道在思索什么,顾箐也没打扰,静静绣着自己的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