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嵩看着自己母妃的尸首，想到她对自己的毫不留情，悲愤之余便朝姜意出手。

李嵩自成了废人之后，他的身子也是一日不如一日。

二人这般过了几招，李嵩就落了下风，他被姜意直接将两条胳膊都给卸了。

他说：“你杀了我啊，你怎么不杀了我？”

“你既已知道自己的身世，就该杀了我。”

“是舍不得吗？”

姜意却只平静的看着他。

“按着恒王的性子，你如今最该做的是祈求我心软，从我手底下活下去，然后伺机而动。”

“你曾经忍耐了那么多年，怎么近来反而愈发的意气用事。”

“李嵩，你不该是这样。”

李嵩恍然回过神来，好似自从姜意入宫开始，一切就都变了。

她变了，他也变了。

也不是从姜意入宫开始，是从她废了他开始，他就很难在她面前平静下来。

看到姜意对老皇帝的顺从，和李昭的亲昵，他就很难再有理智。

李嵩终于不得不承认，他好像是有些喜欢上姜意了。

怎么会不喜欢呢，他在她身上投入了那么多，这十年里他的每一天几乎都与她有关。

他在利用她的时候，就无可避免的付出。

她刚来到他身边的时候，是很冷，可失忆之后的姜意有多软糯他是知道的。

将一个软糯可爱的小姑娘变成他心目中的杀手，听到姜意在他耳边说疼，说她不想再练了，他心中也曾有一刻的动摇。

他去问母妃，能不能不要做这些事情了，但母妃说不能。

他强忍着内心的不安，将她塑造成自己想要的模样。

他努力忽略自己内心的不适，努力让自己面对她的时候即使心软也不曾表现出来。

可这样就能当作所有都没有吗？

当她完全对他不留情面的时候，他内心的酸涩便控制不住的往出冒。

他有些不甘心的看着姜意，“你杀了本王啊，你这样不杀本王，是对本王于心不忍吗？”

“你还是爱本王的对不对。”

“你知道了所有的真相，却不对本王动手，不是爱是什么呢？”

他说着说着，自己都要相信了。

姜意骨子里是杀伐果断的，若不杀伐果断，她也做不好一个杀手。

但她没有杀他，她留了他一条命。

姜意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