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很轻。
除了面前的荆梵音,就连两侧单人沙发上的司修问和段干虞,都没能听清楚。
荆梵音还跌坐地上,望着眼前精致得不似真人的少年,有些回不过神。
丰润的眉骨下,眼窝微微凹陷,长睫似羽扇,很温柔。琥珀眸色泽极浅,澄清中透着不易察觉的冷淡,却能轻而易举摄人心神,叫人目眩神摇。
白玫瑰扫过少女酒红色的唇,尹似槿意味不明地勾点唇角,笑了下,指尖在枝尾稍稍一压,玫瑰便离开少女的唇,回到他眼前。
旋即不等荆梵音回神,尹似槿站起身,双手捧着单枝白玫瑰,一边旁若无人走向出口,一边垂睫轻抚着花瓣叹惋:“好好的花,为什么要将它摘下呢,可惜了。”
他指腹擦到花瓣上一块异色,摊开一瞧,深酒红如同静脉血,是少女的唇色。
尹似槿眉梢挑了挑,目光微沉,似有些不悦,可少顷,又倏尔弯了唇,笑意很浅,两指指腹捻在一块儿轻轻摩挲,也不知道是在仔细品味什么。
尹似槿走出去没多远,法式丝绒沙发左右单人座上,两名副会长也先后起身。段干虞目不斜视,直接跟了上去。倒是司修问,微笑看了眼地上的荆梵音,随后才跟上前面两人。
气场不寻常的三人先后离开,周遭安静的人群也开始逐渐苏醒,窃窃私语的声音,越来越嘈杂。
荆梵音回过神,想站起来,可刚动了动左脚,就疼得心口直抽。完了,跳支舞而已,腰闪了,屁股摔了,脚又扭了,直接把自己整成老弱病残!
她现在身上真是哪儿哪儿都疼,根本起不来。
“刚刚会长是不是跟她说话了?”
“我还看见会长用她叼的那支花逗她下巴,跟逗猫一样!”
“这应该是会长第一次在公共场合搭理她吧?果然啊,漂亮女孩谁都喜欢,而且她刚才那支舞跳得是挺好看的。”
“哪里好看了?我看是又骚又婊,勾引男人的下流货色!”
“说话还是留点口德,会长现在都有心思逗她了,指不定哪天就当成——”
“当成?当成什么?!这么多年,除了花,你见我们会长还对其他什么人或事关心在意过?我看这女人就是看准了会长爱花惜花,所以才故意叼朵白玫瑰,想引起会长注意而已。”
“就是!你们没听见刚刚会长离开的时候,还温柔地抚摸着玫瑰花瓣说可惜吗?我看会长也一定是知道这女人心机深,所以啊,走之前都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