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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二、孙布袋

,很平静地说:“是。”

孙布袋说:“这么一来,我的脸就不是脸了。我还能活人吗?我不借,人是活脸的,这个脸我不能借……”

呼天成脸一沉,说:“你以为你是个啥货?你没偷过?你没贼性?老实告诉你,我啥时候都能收拾你!”说着,呼天成霍一下站起来了,呼天成说:“你再想想……”说着就要走。

孙布袋眼巴巴地说:“你真能给我说个女人?”

呼天成说:“我从来都说话算数。”

孙布袋咧了咧嘴,那样子像哭一样难看,他说:“你是黑我呢。天成,你存心黑你老哥呢。再咋我也是个人呢,我能不要脸吗?!”

呼天成说:“你要真不愿就算了。”

孙布袋看着呼天成,看了一会儿,又说:“你记分不记?”

呼天成摇了摇头,心里想,鳖货,这真是个鳖货!他说:“你想要?你想要就记。”

孙布袋说:“收拾一回记多少?”

呼天成说:“你说吧,你要多少?”

孙布袋说:“一回五分吧?不能再少了。”

呼天成说:“给你记十分。可有一条,你不能说出去。你不能给任何人说,你要是敢日白一个字,我会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孙布袋点着头说:“我不说。你放心,只要能说下媳妇,斗死都不说。可你承许我的,你可得兑现……”

呼天成又最后看了孙布袋一眼,扭头走去了。当他拐上村街的时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那时的夜总是很黑,村街就像是灰黑色的磨道一样,那黑深深浅浅参差不一,既看不清前边是什么,也看不清后边是什么,人在黑暗中走,走的是一种熟悉,走的是一种心态。这时候人就没有了,人完全融在黑暗里了。你得不停地想点什么,要不然任何人都会恐惧的。不过,总是有狗咬声从村东村西响起来,狗咬出了一种让人亲切的温馨。还有那旧式织机的“哐哐”声,也使人产生一种和缓的平静。

可呼天成并不想平静,那时他年轻啊,一颗年轻的心总是很热,一个个念头像杂草一样从他那勃勃的雄心里冒出来,那狗咬、那旧式织机的“哐哐”声时常干扰他的思绪。于是,他总是对那些跑过来的狗们厉声喝道:“杀你!”还好,月色很凉,月色从树的缝隙中漏下来,洒一地朦朦的小白点,他踏着那些小白点往回走,走出了一些深深浅浅的“思想”,走出了一些朦朦胧胧的“智慧”。他想,他要“日弄”好一个村子,他就必须彻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