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约莫半月,姜锦鱼蓦地发现,府里后院的守卫人数似乎多了一半,仿佛一夜之间,后院就跟铁桶似的,圈的严严实实的。
后知后觉发现后,她起先还以为,顾衍是担心孩子,心里还嘟囔了几句,是不是太大题小做了。
等晚上,夫妻二人坐在一起,顾衍说起了要出去视察春种的事情。
姜锦鱼一下子顾不上琢磨府里的守卫了,庆幸道,“幸好春裳早早赶制出来了,这回大概要去几日?我明日替你把行李收拾起来。”
顾衍见妻子忙着翻找箱子,像是恨不得立即便把行李收拾出来一样,起身扶着妻子的肩膀,扶她坐了下来,“绵绵,你先别忙活,去不了几日。你坐下,我有事要同你说。”
姜锦鱼眨眨眼,乖乖坐下,接过男人递过来的小暖手炉,放在手里捂着,“什么事?”
难得见顾衍这样慎重又郑重的神色,姜锦鱼也跟着认真起来。
顾衍早已打好腹稿,又回忆了一遍自己对府里的安置,从里到外绝无纰漏,才开口缓缓道,“我这回名义上是去视察春种,但实际上,只是个幌子。自去年起,我便发现有州衙中有数名官员暗中勾结外寇,只是我长期在府城中,他们不敢有所异动。这一回,我打算假借视察春种之名,引蛇出洞。州衙之中诸事,我自安排妥当了,但你与瑾哥儿瑞哥儿,还有你肚里的孩子,却是我一直放心不下的。如今府里的守卫皆是精兵悍将,牢牢将后院围住了,明日我便把瑾哥儿瑞哥儿也接回来,你千万记得,无论外头出了什么事,都绝不准踏出顾府一步。最多半个月,事态便能平息。”
姜锦鱼一向不会打听顾衍的公务,但也晓得,辽州这样偌大的一个州,本来地方势力便十分强大,不过是被相公想方设法打散了,加之盛京显而易见对相公这个州牧的重视,令那些原本心有不服的官员不敢轻举妄动。
但长此以往,并不算什么好事,拖并非长久之计,而盛京那边,未必容得他们一直这样拖下去。
天子并非什么大善人,既然以州牧之位相赠,定然也是有所求的。
脑中各种想法转了一圈,姜锦鱼倒是冷静了下来,面色沉静道,“我知道了,我会守好府里,守好孩子们,等你回来的。你尽管去便是。”
顾衍又道,“后日一早,我便带着负责春种的官员们离城了。”
姜锦鱼“嗯”了一声,又点头道,“你尽管安心去便是,我不会逞强的,无论谁来找,我都不会出府。理由都是现成的,我本来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