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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一夜,倏忽而过。婚礼已是昨日之事。
此时此刻,手鞠偏着头,凝望着丈夫的睡颜,那凸起的喉结、坚硬的下颌线条,完美到无可挑剔,令人沉醉。
嫁为人妻后的心态,与之前截然不同。不同在哪里,说不清道不明。
简而言之,如果说之前与平生悦培养感情,只是隔靴搔痒的暧昧,那么现在,便是直击灵魂的震颤。
手鞠感觉自己对平生悦,多多少少生出了些许莫名的依赖,有着想要撒娇的微妙冲动。
手鞠很难想象,这是性子坚强的自己。
她幽幽呼出一口气,旋即强行挥去对丈夫怀抱的留恋,坐起身来。
下一瞬,坐在美人榻上的仕女,映入她的眼帘。
“......”
手鞠吃了一惊,神色微怔,秀眉紧蹙,打量了半晌,终究没有认出这位不着寸缕的陌生女子是谁。
“你是?”
“妾身是主人的奴婢。”仕女声音空灵悦耳。
“奴婢?”
手鞠愣了愣,一番回忆过后,确信家中没有这般美貌的侍女,而且这气质,也不像是侍女。
“你叫什么名字?是从大名府新调来的吗?”
“妾身无名无姓,不知从何处来。”
“......”
手鞠有些不信,但瞧对方的神色,又不像是在说假话。
手鞠思索了一会儿,毫无头绪,旋即拿起床上的和服穿在身上,走到叶仓旁边,推了推她的肩膀。
叶仓嘤咛一声,睁开迷朦的睡眼,一脸茫然。
“你认不认识她?”手鞠说这,朝美人榻上的仕女努了努嘴。
叶仓不明所以,顺着指示,抬头望去,微微一愣,旋即陡然清醒,与手鞠对视一眼,均看到了彼此眼中的迷茫。
这是谁啊?
“她自称是悦的奴婢。”
手鞠默认神秘女子之前所说的主人是平生悦,毕竟,从方才到现在,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女子,一直在盯着平生悦看。
“悦的奴婢?”叶仓蹙起眉头,“难不成她和土影的孙女一样,也是悦在外面收的奴儿?”
“不清楚。”手鞠摇了摇头,“据黑土说,悦只有她一个女奴。”
“把悦喊起来问一下就知道了。”
叶仓决定快刀斩乱麻,拢了拢满头的散发,随意挽了个发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