询问别人的意见从来就不是波洛的作风。他通常对自己的想法非常满意。尽管如此,他还是有破例的时候,这就是其中一次。他和斯彭斯警司简要地谈了几句,然后租了一辆车,又分别和另一位朋友以及拉格伦督察短暂地交谈了几句,之后他坐车离开了。他让车直接回伦敦,半路停一会儿。他要去趟榆树小学。他告诉司机说不会太久——最多一刻钟——然后就去拜访埃姆林小姐了。
“很抱歉这个时间打扰您,想必您正在用晚餐吧。”
“哦,我接受您的歉意,波洛先生,我想您没有急事是不会打扰我吃晚饭的。”
“您太好了。说实话,我需要您的意见。”
“真的?”
埃姆林小姐看起来稍微有些吃惊。不仅是吃惊,还有些疑惑。
“这不太像您的作风,波洛先生。您通常不是对自己的判断非常满意吗?”
“是的,我对自己的想法很满意,但是如果我敬重的人的意见跟我一致,那会给我安慰和支持。”
她没有说话,只是探询地看着他。
“我知道杀死乔伊斯·雷诺兹的凶手是谁,”他说,“我相信您也知道。”
“我没那么说过。”埃姆林小姐说。
“对,您没这么说。但我认为您有一个观点。”
“一种直觉?”埃姆林小姐问,语调比平时更冷淡。
“我不用这个词儿,我更倾向于说您有一个明确的观点。”
“好吧。我承认我有一个明确的观点。但这并不代表我会告诉您我的观点是什么。”
“我想做的是,小姐,在一张纸上写四个词。我会问您是否同意我写的那四个词。”
埃姆林小姐站起来。走到房间那头儿的桌子边,取了一张纸,然后拿着纸走向波洛。
“您让我产生兴趣了,”她说,“写四个词吧。”
波洛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笔,在那张纸上写了几个词,折起来递给她。她接过纸,展开,拿好,开始看上面的词。
“怎么样?”波洛问。
“上面的两个词,我同意,是的。另外两个有些牵强。我没有证据,而且我确实没想到过这一点。”
“那么针对前两个词,您有确凿的证据吗?”
“我想是的,对。”
“水,”波洛若有所思地说,“当您听到那件事的时候,您就知道了。我听到的时候我也知道了。您很肯定,我也肯定。那么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