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伯并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
他生气起来,手边能够到的一切,不管是皮带还是凳子,都能往人身上招呼。
林二丫疼的直抽气,却还是牢牢攥住那个发夹。
她蜷缩在地上,漫无目的的想,这个家里,大概只有林瀚海才是唯一的亲“亲生”孩子。
林家四个孩子,大姐叫林月,二姐叫林丫。
生她的时候大概已经失去了耐心,所以才潦草的起了名字叫二丫。
而好不容易生出的弟弟,是父母专门去县城找到了一个老道士,花了五百块钱求来的名字。
老道士说,林瀚海将来会光耀林家的门楣。
林二丫不喜欢自己的名字。
在那些城里来的贵人们笑着叫她的名字时,她都会有一种无地自容的羞耻。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老伯才在媳妇的阻止下停下了动作。
劳苦了半生的中年女人脸上满是麻木,抱着林老伯胳膊的手枯瘦。
“行咧,明儿要是被那些人发现就不好咧。”
林老伯啐了一口,重重喘了两口粗气。
“都是你教出来的小兔崽子,赶紧滚。”
于是林二丫就从地上站起来,拍拍破旧衣裳上面沾着的土。
她拖着步子想要走回自己的床上,她又累又痛,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
林老伯又点起了一颗烟,声音阴测:
“明天记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林二丫身体一抖,轻声嗯了一声。
被打过的第一个晚上通常都很难捱。
每一次翻身,和床单被子布料摩挲的动作都会引发一阵连绵不绝的痛意。
但今天第一次,林二丫觉得挨了打也没有那么难受。
她期待的想着,每一秒都能比前一秒更早见到那些可爱的小崽崽们。
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第二天蒙蒙亮,林二丫就被林老伯叫醒了。
“去,准备点早饭带过去。”
不得不说,林老伯虽然脾气暴躁,但却十分会做人。
要不然也不会在周围这么多村子里脱颖而出,还能顺利把自己家里的房子租住给节目组。
林二丫点了点头起身,烙了饼子用袋子装好。
林老伯走进厨房看了看,啧道:“行了,做做样子就行。”
反正节目组那边都有盒饭送来,也瞧不上他送的这饼子,送过去也是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