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便有兵卒埋锅造饭,饮马喂料。
人马之声由稀落变得嘈杂,又从嘈杂变成井然有序,这是在酝酿着今日的大战。
待众人都准备得差不多的时候,张藩才从打坐中回过神来。他已将自身调整到了最佳状态,真元境八重的他在这群人眼里,境界已经算是很高的了。
长长地吐了一口浊气,精神顿时焕发出来。
恰好张篱走了进来,见此不免赞叹道:“若是兄长没有俗事缠身,今时今日恐怕还得往上跨一大步。”
“若论资质,我还及不上你。只是你在宗门做事,还得顾及家族发展,若非如此,我也赶不上你的。”
“兄长不必自谦,等事情结束,我亲自带着族中的子弟去宗门修行,后辈们自然是要超越我们的。咱们张氏一族的未来,自然是会越来越壮大。”
“嗯,走,咱们今日必定灭了凌氏一族。”
出得帐来,二人便在自家营地巡视了一圈,随后又去各家族的驻地转了转,这便回到自家营帐用早饭。
人饱马肥,一切都整装待发。
三声号起,众家主执事齐聚。简单的见礼之后,众人都缄默不语,等待张藩的号令。少了些宴会上的放浪之气,这么拼拼凑凑的数万人马倒也有那么几分意思。
数万人马已是极度压榨军力的极限,也并不是各家族再也出不了人马,只是异地征伐,要有足够的人马留守,能够远调的极其有限。在整个夜照国,能够有千人以上的队伍远调已经算是不小的家族了,至于传承久远的大家族,谁也不会跑到边塞之地来喝风。
虽是拼拼凑凑,相对于凌氏全族,已经是几个对一个的极大优势了。
张藩令旗一挥,又是三声号起,便有几个家族的家主站了出来,带着调拨好的人马推着云梯箭楼等器械朝着凌家围了上去。
之前在凌家人的偷袭中器械损失不少,这些都是利用各家族带来的物料临时赶制的,终究还是粗糙了些。
担任攻击的队伍以千人方队的阵型整齐而有序地跟进,刀剑交辉、盾甲林立。
北域跟异族接壤,亦多征伐,这样大规模的械斗倒也弄得煞有介事。一方水土便养一方人,北域最不缺的就是好勇斗狠的边塞男儿。要是放在其他地域,这已经算是战争了,然而在北域也只能算是家族间的争斗。
这还是很冠冕堂皇的说法,因为此时真正的争斗发生在流云宗和水月宗之间,其他的顶多算是波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