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一时非常尴尬。
但她还是硬着头皮把话说出来了。
“这不是主公的过错,”她说,“我是女人,一直在女扮男装,向诸位隐瞒了这件大事,是我的不是。”
正准备扯她衣服的田豫手停了。
太史慈那张带着怒意的脸好像裂开了一道缝隙。
陈群张开了嘴巴。
三爷的小鱼干又一次掉在桌子上。
大厅里一时静极了。
直到身后发出了悉悉窣窣的声音。
一位乐人怀里抱着竽,小心翼翼探出半个脑袋在门口,探头探脑。
“进来吧,”她让出了门口的位置,“没事儿。”
乐人们蹑手蹑脚地鱼贯而入,在墙角坐下。
简雍先生突然咳嗽了一声。
“怪不得啊,辞玉这样的俊俏少年郎,果然是谁家好女,竟然将大家唬过了。”
……她觉得所有人的表情都是“简宪和先生你这冷笑话真的太失水准了!”
但简雍第一个开口之后,大厅似乎重新按下了“播放键”,三爷也开口了。
“辞玉竟是女郎?!”三爷奇道,“竟有这般英雄了得的女子!世间多少儿郎亦不能比!”
“谁能想得到,名满天下的‘列缺剑’,竟是一位女郎!”孙乾先生也立刻有了反应,“虽为女儿身,此番功绩,胜过天下男儿远矣!”
前三个人说了话之后,主公终于可以一拍大腿了。
“我听了也唬得一跳!”他嚷道,“虽是女子,但总归不必担心悬鱼的胡子了!”
……就离谱!
大家哈哈大笑了一下,气氛有了明显好转。
但田豫还是没有动静。
还是三将军起身,引她落座。
……虽然是引她落座,但也不像以前一般拍拍打打,拐了胳膊就过来,而是隔了一个身位,作了个手势。
“还有点儿不习惯,”三将军小声嘟囔一句,然后声音大了起来,“国让!国让!你是怎么了!”
田豫晃晃悠悠地转身过来,并没有看她,而是悄悄地也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了。
……就跟个游魂似的。
主公端着酒爵,站起身来,刚刚的尴尬与嬉笑之态不见了。
“诸位,备能有今日,上仰朝廷圣德威灵,人神同应,下赖诸位齐心协力,驱逐乱贼,平定广陵。此一战若论头功,当推辞玉,以一己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