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病床上躺着满脸惊恐的胡士。
他张着嘴巴,但没有发出声音,只是保持着惊恐的表情。
女子纤细的手中握着一把精巧的小榔头,有点儿像是某种乐器所使用的小锤。小榔头落在了胡士的身上,正中一根肋骨。
我听到了骨头碎裂的清脆声响。
伴随着这声音的是女子同样清脆的笑声。
胡士没能惨叫出声。他的五官扭曲着,显然是承受了极大的痛苦,但他还是没能叫出声,甚至没能做出身体本能的反应。
小榔头再次落下,胡士的又一根肋骨断裂了。这一次,用力大了些,那根肋骨被敲了下去,可能戳中了胡士的内脏。胡士的嘴角流淌出了鲜血。
但折磨并没有停止。
同样没停止的,是那种畅快的感觉。
不是复仇的畅快,而是纯粹的畅快,毁灭一件东西、消磨一条生命的畅快。带着暴力,刺激着肾上腺素分泌,还有一种难以用语言描述的快意……大概能将之称为权力,杀人的权力,将和自己相同的生命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权力。
我被这种念头冲刷着,有些迷失,还有些迷茫。
我隐约觉得自己不该有这样的念头。要说权力,我的能力能给我带来更大的权力。我能够改变过去、影响现在,我能够随便杀死一个人,让他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我从来没有觉得这是某种让人兴奋的权力。
我的思维好像分裂成了两部分。
其中一部分发现了更多的蹊跷。
女人的手……这也不对。
啪擦!
又是一声响。
胡士吐出了更多的鲜血。
终于,有人进入了病房,发现了不对。
慌乱的叫喊声中,夹杂着脚步声,有医生护士涌了进来。
我退开了,好整以暇看着他们围着胡士忙碌。
胡士好似被解放,发出了痛苦的呻吟。他的身体颤抖着,微微扭动。这没什么用。他只会因为自己的动作吐出更多的血。
我仍然在倒退,穿过了几道墙壁,来到新的病房。
我看到了这间病房中躺着的唐小兰,马上就知道刚才的事情又要重演了。
我应该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不是为了救唐小兰。我能想到唐小兰所做的各种烂事,想到她故作慈祥的模样,想到她眼底的厌恶和对我的刻薄评价。
不,不对,不是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