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悬鱼曾经是个挺喜欢开脑洞的人。
开的脑洞包括但不限于各路少年名将啊,高冷美少年啊,腹黑谋士啊,甚至是名震当世的年轻诸侯都跑来跟她来一段缠绵悱恻荡气回肠的感情纠葛,最后大家死的死,伤的伤,散的散,徒留她一人和坚持长跑到最后的男主角甜甜蜜蜜,一生一世一双人。
前面灯火通明,无数根蜡烛将这间主室照得如同白昼,有仆役端来炭盆,有侍女在博山炉中洒了香料。
醇酒细细筛过,又烫出了一室的酒香,与沉香、丁子、薰陆的香气混在了一起,馥郁温暖。
有一群少年在等待她入席,他们着意地打扮过,束冠,熏香,举手投足都带了点儿一板一眼的刻意。
然而陆悬鱼觉得这一幕有些陌生。
吕布的问题也让她觉得有些陌生。
但这种陌生的恍惚感并没有令她迟疑很久,几乎只有一瞬,她就反应过来。
“文远与伯逊都是我的至交好友,”她笑道,“将军不能开这样的玩笑,来日传进他二人耳中,岂不尴尬?”
这个一身武将装扮的中年男人微微皱起眉头,不解地看着她,刚准备说些什么,旁边忽然走过来一个人。
“吕将军,公台先生。”田豫行了一礼。
“国让而今已是两千石的高官,”陈宫开玩笑道,“不与我等同列。”
“公台先生取笑。”田豫倒是很从容,但站在旁边,既没有继续往下说,也没有走开的意思。
领会到这是种暗示的陈宫拉着吕布先进了主室,剩下田豫堵在门口。
“国让?”
田豫上前一步,小声问道,“吕布和陈宫为何而来,将军可知?”
“为了讨价还价?”
“……何事?”
她也小声跟他挑简要的说了几句,“陈宫想借道青州,绕开曹操的地界去雒阳,他那里缺坐骑和骡马,正想和我计较这个。”
田豫恍然,点了点头,将道路让开了。
今天的这顿饭,主要是庆祝今年秋收任务圆满完成,虽然大家的工作能力还有进一步提升的空间,征收秋粮途中也有许多不尽如人意的地方,比如说手段上有点竭泽而渔,导致了极个别的土豪强“曹操不逃逃陆廉”的出逃情况发生,但好在只是极个别,极个别,最后被臧霸手下的泰山寇又拎回来了,她退一步表示这都是误会,土豪强们感觉全家老小都握在这群不讲道理的军阀手中,也只能退一步承认这个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