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殷鲜血自雪亮的剑锋流下,一屋子的惊呼,连那名青年也小脸煞白。
“是我莽撞了!”青年丢开长剑泣道,“徐公切莫如此!”
长剑落在地上,徐孟手上的血还在流个不停,但他自己毫不在意,招了招手,一旁的仆役便立刻跑上来,递了细布。
“不要紧吧?”她小心翼翼地问道,“刚刚多亏徐公……”
这位中年士人瞥了一眼青年,见青年面如土色地站在他身后,才转过头来冲她行了一礼。
“区区小伤,算得了什么。原本良夜难得,又仰慕将军已久,因而请将军一叙,却不想后辈莽撞若此,还望将军莫恼才是。”
她立刻摇摇头,“这位郎君也是一心为自己的朋友报仇,我不会怪他。”
席间的宾客们快速地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
……她察言观色的能力太差,看不出别人心里在想什么。但那位青年略有点心不甘情不愿的,还是上前来给她行了一礼,道了歉。
地上的鲜血被仆役迅速擦拭干净,但席间的气氛有点难提升,于是主人家拍拍手,两队女乐疾趋而至,一队在屋外吹拉弹唱,一队在屋内就开始翩翩起舞。
她很少看表演,对艺术也没什么独到的见解,尤其汉朝这时候的音乐,和后世大不一样,更难以让她这种俗人难以领略其中精妙之处。但领舞的妹子容色出众,广袖招摇,哪怕没有乐曲声,只靠拍节也能感受到她舞步之美,因此她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席间的宾客们当然也在笑眯眯地欣赏舞乐,与此同时也会时不时地观察上座的这位小陆将军几眼,尽管这位少年将军看起来略有点木讷,很少同主人家交谈,更不曾表露对哪位舞姬的赞美,但他的眼神并不刻意掩饰,因此想要捕捉他的喜恶并不困难。
女乐们跳过舞后,十分恭敬肃然地退下,宾客们便又开始敬起了酒。
……敬酒的理由五花八门。
为陶使君的健康喝一杯;
为刘豫州的宏图喝一杯;
为陆将军的年少有为喝一杯;
为徐州终于得以安定下来喝一杯;
为大汉复兴喝一杯;
大汉要是不能复兴了还得喝一杯;
这些变着法儿灌她酒的理由让她不觉警醒起来,“徐公,我实在不能再喝了。”
“不瞒将军,满城良贱皆如惊弓之鸟,若非将军搭救,众人还不知今日头在何处呢,”徐公笑眯眯地端过来一盏酒,“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