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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对手

她萌生出一个猜测:「傅先生今天心情不好吗?」

傅展行道:「怎么说?」

裴奚若挺有理有据:「不然好端端的,干嘛来找我的茬呀。」

傅展行瞭了眼屏幕,没有回复。

前阵子,几个朋友聚会。席间,不少人都带了女伴。

结束之后,他跟随叙还有些公事要谈,便找了个地方闲坐。

临近尾声,随叙似有感叹,“我总觉得,你是把性子磨过了头,连起码的春/心都不动了。裴小姐那么漂亮,你就一点感觉都没有?”

傅展行语调平淡,“漂亮我就要有感觉?”

“问题是不漂亮的,你也没感觉啊。要是觉得裴小姐太妖太艳,清纯系的一大把,你动过心吗?”

傅展行转了下腕间佛珠,难得沉默。

他青春期的躁动,全部付之于对傅渊的叛逆上,确实没体会过动心的滋味。

何况傅渊和宋觅柔这对“伉俪”,早已让他明白,媒体口中的“天造地设的爱情”,不过是一层包裹着阴暗肮脏的光鲜外衣。

对于女孩的示好,他本能地排斥。

所有过剩的精力,都投在学业上,旁人望而却步的难题,他见了,反而兴奋。

解出一道题,掌控感就越强。这种掌控感填进少年的骨子里,让他觉得有朝一日,自己有了力量,一定能将宋觅柔从傅渊手中解救出来。

就这样,一直长到十四岁。

宋觅柔揭穿真相的那天,他就站在楼梯上,看着一室狼藉,有种被命运开了天大玩笑的愤怒。

原来,她不是受害者,傅渊更不是。他们只是互相折磨,拿他当作向彼此捅刀的工具。

后来的变故更是始料未及,傅渊车祸,宋觅柔离开,一切纠葛还来不及爆发,便突兀收场。

傅家忙于挽救动荡的股价,一时半会,没人顾得上他。等傅二伯察觉到时,他性格里的叛逆因子已经疯长,变得越来越冷漠暴躁,难以沟通。

后来,是傅奶奶将他带回了正确的路。

如今每逢忌日,他都要去墓地看她。公墓在远郊一座山上,寺庙旁,风景很好。他祭拜完,也会去和住持聊上几句,虚度小半日光阴。

如傅奶奶所愿,他已经剔掉了性格里不稳定的因素,越来越平和。

随叙刚认识傅展行时,并不知道他的过去,还暗暗惊叹这人少年心性,竟然这样沉稳、清定,一点都不像二十来岁的毛头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