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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转身在这个庭院之中闲逛了起来,闲雅小院,庭中阁楼, 雕梁画柱, 花草景物。
这里的一寸寸好似都已然复刻了它之前的样貌,一比一的还原了之前旧居时的模样。
站在一处屋檐走廊下,姜折的手落在了面前的一根原木柱子上, 指腹轻压按在了那落下了一道有着交错剑痕的地方。
在她的记忆中, 这上面的痕迹,是当初她与江淮月自封序列,然后比拼切磋时所留下的痕迹。
这些虽不是昔日所留下的那个原本的痕迹, 但是其上的痕迹,也几乎是都还原了。
细节都还原的如此细致, 姜折有着些许的意外,但是又不太意外。
她们的记忆一向很好,江淮月记得自己庭院布置与各方面的细节,好似也没有什么意外的。
不过姜折对此还是有着些许的微妙之感,但是又说不上来是哪里觉得微妙和不对劲。
最后姜折只好归咎为是这个地方对江淮月太过特殊的缘故,所以如今才会照旧重建起来。
……
“怎么站在这里?”
江淮月的身影出现在了对面的走廊凉亭之下,穿着休闲,一身米白色的小v领米白色针织衫,衣领口子倒是把她那雪□□致的锁骨衬托着若隐若现的, 下面穿着浅色长裤。
她的身姿与姜折一般, 都带着女性的纤细与柔美在其中, 窈窕却又比例均匀。
清艳的容颜与温雅气质却又为她添了些许的矜贵在其中。
站在那做古长廊凉亭下,她就如同那从画卷之中走出来的一般,悠悠岁月静好, 古意与现代相结合,倒是有了风景如画,却是不如那画中人。
一切美景,在此刻都好似成为了她的陪衬。
这一幕倒是让姜折略微的恍惚了一下。
她面前的景象好似有些变幻了一下,时间又重新倒退回了当初的那个寻梦花海之中一般。
那时的江淮月,每每与她相处之时,也总是如此。
她站这边,她就站她的对面,中间隔着小院,然后遥遥相望。
不过唯一不同的便是当时的她们,身着长袍,衣服到不似如今现在这样。
……
不过那瞬间的恍惚,在看到对面江淮月那轻柔浅笑的模样,倒是令她很快回神了。
她还未曾出声时,江淮月却是站在对面走廊之上又出声了。
“逛完了?”
姜折嗯了一声,笑着回道:“逛完了。”
江淮月微微点头:“可否还与你记忆中的那个庭院一般?”
姜折:“完美修复,想来淮月在这方面下了不少的功夫吧。”
江淮月闻言轻笑一声:“这里特殊,自是要多加用心的,好了,快些过来吧,饭好了。”
“来了。”
姜折应着,收回了落在那柱子上的手,往前走去,绕过长廊,便是直接走到了江淮月所站的那一个方向的长廊上。
江淮月站在原地等着她,在人走进之后,她就自然而然的伸出手握住了姜折的手。
姜折微微偏了一下头看着她的侧脸,手倒是并未抽走,任由江淮月牵着。
随后倒是两人一同向着前面走去。
……
走在走廊之上,江淮月的指尖收紧,握了握那被她捏在掌心之中的手。
穿越过那作古长廊,倒是给了江淮月一种,岁月转瞬即逝的触感。
岁月时间在不断的变幻,但是这个长廊依旧。
更为重要的是,站在她身边的人,一直都是她所念之人。
不过这样的场景,却是之前的她不敢幻想的。
作为当初第一个诞生在这里的序列之灵,虽然当时的她待姜折与旁人不一样,但是却也从未想过,要越过那一条线。
因为她知晓,当初作为初序列的姜折,并不是她能够逾越过那一条线去染指的。
初序列的重要性,对于这个宇宙,对于那些萌芽的大道序列这些,都是最重要的。
她身上承载着一个宇宙的运转衍化,她不该对任何一个生灵有所偏爱,甚至是缠绕斩不断的因果线在身上。
所以当初身为第一个序列之灵,在之后,江淮月先学会的便是克制。
克制约束自己,从不曾主动逾越过她们之间的那一条线,永远保持在最为适合的那个距离之间。
……
那时的她约束克制自己,从未想过,有一天那一道安全的距离会就此破冰消失的一日。
漫长岁月,如今回首,倒是令江淮月动了一个道理。
想要的,该努力的去争取。
岁月虽漫长,但是其中意外也极多。
在域外战场陨落时,她到并无什么觉得遗憾的,甚至是本源序列消散,她也并无什么情绪波动。
为护那人而神陨,她觉得是情愿的。
可能唯一的遗憾就是,她不太想当姜折那兴趣相投的友人。
若还有机会,在给她一次选择,她或许会做出不同的选择。
当初所遗憾之事,现如今也有了第二次可重新选择的机会,江淮月是如何也不想就此放手的。
因为她做不到放下姜折,也做不到她与姜折之间只是朋友的关系,她想与她,不再是朋友的关系,而是换一个关系。
——
快要走完那走廊时,江淮月带着些许浅笑道:“方才在想什么?想的那么的入神,连我过来了都未曾察觉到。”
“没想什么啊。”姜折回着,然后也是微微转过头和江淮月的眸子对视着:“只不过在想,淮月的记忆力真好,这个庭院之中,几乎是我能够想起的那些记忆中的景象,淮月都复原了,你从很早之前就在弄这里了吧。”
江淮月一笑,到没有否认。
她拉着姜折的手回到了方才两人所站的那个院子里。
院中桌上,饭菜都已然放好了,两碗白米饭,两双摆放整齐的筷子,这样一看,烟火气有了,同样也有了三餐四季的既视感在其中。
……
吃过午饭后,姜折倒是有些觉得多了几分惬意与懒散的感觉。
吃饱喝足,整个人就容易犯困,看着要比平时更显慵懒几分。
原本姜折是打算在这个小院的凉亭之中小憩一会儿的,不过后来倒是江淮月把她带回了她之前曾经住过的哪个小院之中。
小院处处都布置的雅致,一棵古老巨树之下,还弄了一个吊椅在哪里。
之前姜折来了这寻梦花海后,倒是经常在那吊椅上小憩休息。
如今见了那吊椅之后,姜折倒是习惯性的向着那边走过去了。
看到她的下意识举动,江淮月轻笑一声,看来某人不论是轮回多少世,有些习惯倒是没有什么丝毫变化。
“我去处理一点事情,房间里的床榻被子这些都铺好了,阿折若是想要回房间休息,直接进去就好了。”
在江淮月说话时,姜折已然坐在了那个吊椅上,她闻言之后点了一下头。
“知道了,你去忙吧。”
“等我忙完了,下午给你做一些下午茶。”
“好。”
姜折应着,后面江淮月倒也没有说什么了。
她也确实是有着些许的事情要处理,所以不能够一直待在这里陪着姜折。
加上姜折那一副有着些许困顿的样子,江淮月也没有久留,直接就离开了。
她离开后,姜折倒是直接双脚一抬,身子往后倒去,然后整个人就躺在那吊椅上了。
江淮月痕贴心,知晓姜折喜欢这里,所以那吊椅不光可以靠坐,也可躺下。
甚至是还贴心的在上面放了一个柔软的靠枕。
……
躺在上面,姜折看着头顶,望着那翠绿茂盛的古树枝丫树叶在头顶轻微的摇晃着,光影在其中缝隙之间来回摇曳着。
姜折的脑袋有些放空,觉得这一幕,好似真的让她回到了之前一般。
想着想着,后来那吊椅上的人不知何时就那样睡了过去。
等到江淮月那边把圣族的长老给打发走了之后,等她在回来时,她的身影就直接出现在了姜折所在的那个小院之中。
知道姜折在寻梦花海的庭中小院之中等着她,江淮月就有种归心似箭的感觉。
之前还有闲心应付那些被沈青竹喊过来让她也回圣族分担事物的长老,但是现在,她却是没有了那个心思。
敷衍的把那些个长老打发走了后,江淮月就是片刻都不待多待一会儿的就直接离开了。
……
站在院中,直到在看到那个在吊椅上安然熟睡的人后,江淮月这才有了一种安心的感觉。
看了好一会儿后,江淮月的视线却是落在了那不知何时已然掉落在了地上的薄毯。
下一瞬,她的身影就直接出现在了那棵巨树之下,望着那安睡的人,弯腰把那薄毯捡了起来,然后重新盖在了姜折的身上。
姜折在熟睡,她对自己熟悉信任的气息靠近,是并无什么戒备之心的。
知晓这里是安全的,所以什么警惕戒备这些,都已然不会拉响她的警铃,然后把她闹醒她。
江淮月的指尖松开薄毯后,继而是抬手轻拂了一下她额间落上的些许青丝。
指尖碰擦过那光洁的额头,后来又微顿,接着往下滑落在了那精致的脸颊上。
细腻柔滑,原本她的指尖只是轻触一下,但是后来却又直直的落在了那脸庞上。
微微倾俯腰肢,低着头以极为近的距离看着熟睡中的人。
比起姜折还醒着的时候,此刻的江淮月并未在遮掩自己的视线了。
此刻她的视线直白又大胆,那视线一寸一寸的从姜折眉眼之上往下移动着。
最后停留在了那红润无半点皱褶的唇瓣之上。
莫名的,江淮月的眼神暗了两分。
第167章 江淮月
原本午后小憩, 但是后来熟睡中的姜折,也并非是自然醒来的。
而是睡得迷糊间,感受到了脸颊上所传来的痒意, 迷迷糊糊的这才被闹醒了过来。
双眼茫然睁开前, 她抬手要把脸颊上的痒意拂去,但是她的手刚抬起来,一只好似有些发烫的手却是温柔的按压住了她的手腕, 阻止了她的动作, 后来,姜折这才睁开了双眼。
还带着些许刚睡醒时的惺忪困意,映入她眼眸之中的却是江淮月那张清艳好看的脸。
她好似在微微的弯着腰看着她, 因为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
因着她是低着头的姿势,所以青丝从肩后散落了下来, 发尾轻扫在了她的脸颊上。
刚醒的姜折,脑子还不是太过清楚,她直接就略微的偏过了头,然后在站在吊椅旁边的江淮月怀中蹭了一下脸颊。
“淮月,你忙完了啊。”
她一边蹭着,一边还带着困意含糊的嗓音问着。
姜折蹭着,脑子不够太清醒,所以她未曾发现,倾俯腰肢的江淮月, 因着她的动作而略微的身体都僵了一下。
不过倒是却也很快的就恢复了正常, 抬起手, 犹豫了一下,还是轻柔了一下在她肚子上蹭着那颗毛茸茸的脑袋。
她嗯了一声:“忙完了,还睡吗?”
江淮月的嗓音在面对这样的姜折时, 不自觉就温柔了起来。
姜折侧了一下身,另一只未曾被压住的手搭落了过来,放在了江淮月的腰肢上。
头也埋在江淮月的怀中轻唔了一声,含糊不清的回了一句:“还困。”
“那就在睡一会儿。”
已经闭上了眼睛的人,也不知道听没听见这话,哼唧了一声。
江淮月站在吊椅旁好一会儿,然后无声轻呼了一声,在她刚准备把那落在了自己腰肢上的手拿下来放在吊椅上时,她刚有动作时,怀中的人却是嘟囔了一句。
“淮月,有蚊子。”
耳力极佳的人江姑娘,听见这话时,她的动作就是一顿,脸上的神色表情也是微僵了一下。
她低下头,看着怀中安静下来的人,江淮月的眸子微微的眯了一下,其中隐约闪现着一些危险的神色在里面。
抬起手,她的指尖就直接落在了姜折露出来的那半边侧脸上,指尖带着些许温凉,最后又从那脸颊上滑动到姜折的耳廓与耳垂上,动作轻柔,如那羽毛一般,而且还顺着那耳垂落在了姜折的颈脖上。
她的动作,直接就让意识无比困倦的姜折瑟缩了一下脖子。
原本刚才就醒来过一次,意识也并未彻底的陷入进深度睡眠之中。
颈脖和耳朵附近的触感,令姜折有些难以忽略,刚才还困顿的意识,此刻好似变得清醒了两分来。
没有睁眼,抬手就想要把那作乱的手给拍开。
“别闹。”再三被打扰,姜折蜷曲着身子,又是含糊嘟囔了一句。
随后,落在颈脖上的触感虽是消失了,但一道略显低音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了起来。
“方才阿折说这里是有蚊子是吗?”
姜折轻唔一声,那攀附在自己耳畔轻语的话,不光嗓音听着带着些许的磁性,那喷洒出来的热气同样落在了她的耳廓之中。
潮湿湿热,带起来的酥麻之感,让姜折的反应略微的有些大。
她瑟缩着颈脖,那闭上的双眼也终于是重新睁开了。
眼中尽是茫然之色,然后直接的就偏了一下头,躲开了那不断喷洒在自己耳廓之上的那湿热呼吸。
然后她就略微侧躺着,看着站在吊椅面前的人。
“淮月……”
站在她面前的人,只是略微的抬起了头,不过也并未站直身体,而是一如方才那般倾俯腰肢,低着头看着她。
江淮月眼帘落下了些许,不过双眸却还是直直的与姜折对视着。
她轻声的嗯了一声,温凉指尖落在了姜折有些热意的脸颊上。
然后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阿折方才说,有蚊子?”
姜折有些懵的看着她,迷糊的嗯了一声:“好像有?刚才好像一直往我脸上扑。”
江淮月:“……”
她平静的看着姜折。
而姜折被她看着,有些不太懂她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倒是有一根有些敏感的神经条件反射的让她缩了一下身子,往吊椅里面缩了一下,有点想要离对方远一点。
意识还没有清醒到位,但是身体却依然率先察觉到了一丝危险在里面。
“怎、怎么了?”看着江淮月一直不说话,姜折有些软弱的出声,最后又歪了一下头:“你这样看着我……淮月你……”
姜折的话还未曾说完,江淮月却是有些忍不住了。
伸出指尖就直接勾出了她的下颌,动作轻柔,不带什么极具侵略性,倒像是在调情一般的那样,动作优雅却又带着钓系在里面的勾起了姜折的下巴。
她无疑是一个温柔的人,哪怕是如此动作,也并未带着强势在里面。
她就那样的用着食指的挑起了姜折的下颌。
姜折原本是半躺着的,被她如此一挑,她的颈脖下意识的就往后仰了一下,抬起了头,然后视线就更加清明的看到了江淮月。
正是因为江淮月的这个动作,所以姜折方才还未曾说完的话就直接断了。
她定定又带着些许茫然的看着上方的江淮月。
而江淮月却是极为满意她那又懵又怔愣的样子。
对着姜折轻笑一下:“方才可不是什么蚊子,既然阿折并未感受到真切,那这一次,阿折可要好好的感受一下,看看到底是不是蚊子。”
江淮月说完之后,就在姜折那茫然又懵的眼神之中,低头,属于她的气息就瞬间包裹住了姜折。
一缕清雅淡香飘落在姜折的鼻尖,同时,一个同样柔软的唇瓣落在了她的唇瓣上。
这一刻,这个小院之中,都好似安静了下来。
姜折躺在那吊椅上,一动不动的,唯有那羽睫轻颤的厉害。
江淮月则是和她的那双眸子对视着,清丽的眸子之中好似带着笑意。
随后江淮月抬起另一只手,轻轻的落在了姜折的眼帘上,遮住了她的视线。
视线被遮挡住,姜折的脑子是发懵又空白的。
但同时,眼前黑下来后,姜折却是感应到些许密密麻麻的吻就那样轻柔的落在了的唇瓣唇角和脸颊上。
最后那吻又重新落在了她的唇瓣上,江淮月的唇瓣微微含住了她的唇瓣。
就在姜折闭上眼睛,一动不敢动时,江淮月却是把遮住她眼睛的手给拿开了,然后一声带着些许轻柔笑意的声音再一次的在这安静的小院中响了起来。
“现在,阿折可还觉得是这个寻梦花海之中有蚊子吗?”
姜折睁开眼,对上的就是江淮月那带着笑意的眸子,同时看到了她那清丽的眼底深沉带有的一抹暗意的样子。
姜折的脸有些不争气的滚烫发热了起来。
她的唇瓣轻颤了几下,微微半张又合上好几次,终究还是因为她的那个暗含灼热的眼神令姜折心颤了一下,后面,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脑子有些空白,此刻的姜折,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江淮月的这个问话。
后来又是纠结又是愣了好一会儿,但是显然还是有些没有回过神来的人,最后闷闷的小声说了一句。
“那个,你可以站远一点吗。”
江淮月并未出声,但是她以自己的行动回答了姜折的问题。
然后姜折噤声了,眼神闪烁,就是不在和又靠近来了一些的江淮月对视。
看到她那怂怂的样子,江淮月轻笑了一声。
“怎么不看我了。”她带着笑意的问着。
姜折唇瓣微张,最后唔了一声,缩了一下颈脖,她把手中的薄被往上一拉,然后把自己蒙在了其中。
“好困啊,我在睡一会儿。”
遇见让自己为难的事情,姜折就像一只乌龟一样缩起来。
如今在江淮月的步步紧逼下,依然如此。
但是江淮月明显不会给她这个机会,指尖一勾,那薄被就被她抽走了,然后扔在了一旁。
“我觉得阿折不想睡。”
“不,我想的。”
两人一上一下的对视着,姜折略微咬着唇瓣,带着些许的硬撑看着江淮月。
江淮月一笑,低头就是直接咬住了她的唇瓣,用行动告诉她,她想也不行,她会让她不想睡的。
姜折抬手就抵住了江淮月的肩膀。
“等……唔……淮……等等……”
姜折的话断续不成句,江淮月看着她,直接把她的手腕握住反剪在了头顶,然后加深了这个吻,让她在无机会说一些她现在不太想听的话出来。
吊椅在摇晃,但是吊椅上的人却是被禁锢在了其中,略微的仰着头,拉长了自己那白皙似玉且可见一些青紫血管的颈脖,承受着江淮月的这一个有些凶猛的吻。
犹如那猛兽出笼,一发不可收拾。
江淮月是想要克制的,但是有些克制,在沾染上名为姜折的欲望时,她有些失控了。
后来,呼吸被掠夺的姜折,眼尾泛起了红来,甚至是眸中都泛起了雾气来,莫名看着好像有点可怜的样子。
最后这个吻也不知道何时结束的,江淮月的指尖落在了她的眼尾上,轻柔的抚去了眼角的那一点湿意。
江淮月好似喟叹了一声,看着软了身子,又透露着娇媚的人儿。
“我还什么都没做,阿折就如此了吗。”
“这样一副柔弱可怜的样子,让人看着都不好在对你做其他的了。”
脑子钝钝的姜折,原本在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此刻听见这话,她是又羞又恼。
然后用着自己那毫无威慑力的眸子瞪着江淮月。
“你、你放开我……”
江淮月一笑,低头附耳轻语。
“阿折觉得,我会放开吗?”
第168章 江淮月
寻梦花海是否有花, 旁人是不知晓的。
但实则是江淮月所诞生之地,虽然唤作寻梦花海,但是这一处地方却是更显清幽素雅。
有花, 但是却并不是那种花团锦簇的样貌。
在外人看来, 这一处像是一个秘境,有着一层神秘之感。
但是拨开那一层神秘朦胧的雾气之后,其全貌所见的也就只是一处寻常之所。
唯一有着些许特别之处, 便是那一整座庭院都是悬空坐落在了那半空中。
下方, 才是这一片寻梦花海,五颜六色的花海成海,风景迷人眼。
——
在那清雅小院里, 一阵徐徐微风吹拂而过,安静的小院一角则是响起了一道些许咽呜的轻唔声。
同时还有着些许承重摇晃的吱呀声伴随在其中。
那吱呀声所响起的方向, 也是那小院的一角。
那声音,是从那棵古巨树之下的吊椅上所响起来的。
那吊椅的绳索在枝干上摇晃,那纤细的绳索好似无法有些负重,加之时不时的小幅度摇晃。
那吱呀声,就好似它的抗议一般。
不过它的抗议显然是并未得到重视,甚至是那小幅度的摇晃,偶尔也会变成大幅度的摇晃。
那古巨树所支撑着吊椅的那一根枝丫,也是被带动着有所摆动,树叶在半空中飒飒飞舞着。
如那小精灵, 带着些许的欢乐, 同时又因为是被动的, 所以也好似有着些许的无奈在其中。
后来,那摇摆的动静过了好一会儿才停歇了下来。
舞动的树叶小精灵停下了动作,有些不太明白, 怎么就停了下来了。
透过层层的光影向着古树下方看去,看到的却是有着一个有着一头柔软飘逸青丝清艳的身影,弯腰抱起了那吊椅上看不清面容的人。
因为有着一件宽大衣袍把那吊椅上的模糊身影全部遮挡了起来。
唯有一头青丝散落在外,从抱着她的那人臂弯之中悬落飘逸在半空中。
那两道略显模糊的身影转身离开了巨树下,离开了小院里,向着房间走了进去。
抱着人的那道身影,看着似极为轻松并未用多少的力气就把怀中人给稳稳的抱在了怀中。
怀中人并无什么反应,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其他的缘故。
从小院中走回房间的这一段距离,并不远。
在那道身影走动间,只能够隐约窥见她怀中抱着的那人衣袍之下所露出来的纤细皓腕。
那手好似有着些许的脱力,但是却又隽秀好看,白里透红。
不过这也只是一晃而过,等到在想要看的更加清楚时,却又什么都看不到了。
那两道身影依然时消失在了小院之中。
嘎吱一声。
最后只能够看到那扇门关上,那两道身影消失在门后的景象。
树叶轻微摇晃了一下,没一会儿,刚才那还负重摇晃的吊椅,在吱呀声中逐渐的安静停了下来。
但是那枝干树叶安静了一会儿后,就又开始随着微风摇动了起来,看着莫名欢快,同时也成为了这里那天然乐曲的一部分。
——
在房间里。
意识都困乏的姜折,指尖勾住了江淮月那有些许凌乱和有着一些湿润痕迹的衣襟。
“困……”
眼睛都有些快要睁不开的人,嗓音带着些许沙哑的嘟囔了一句。
原本午间小憩都未曾睡好,从午间意识茫然之中醒来后,到现在依然是快要月亮升起来的时间了。
而在这个时间段里面,她不光没有休息好,甚至是身体和精神还更加的疲乏了。
有些方面消耗的太多,姜折是真的没有什么精神了,意识也处于困顿迷糊之中。
而被她用指尖勾住了衣襟的江淮月,她那白皙的脸上同样有着些许的粉意,起伏不稳的气息,在此刻好似也不过才堪堪的平复了些许。
她抱着怀中的人,走到了床榻前。
弯腰把怀中的人轻柔的放在了床榻上,但同时她也顺势下压了身子,但是却又用手肘支撑住了自己的身子,不至于压到床榻上的人。
抬手指尖轻微的一勾,就把那包裹遮住起了姜折的衣袍掀开了些许,然后露出了那衣袍之下,姜折那泛着潮红的脸颊。
脸颊红润,唇瓣也还有着些许的红肿润泽之感,眼尾的一抹红,更显她此刻的诱惑与风情。
特别是在那衣袍微微掀开露出她的面容时,她微颤着羽睫缓缓睁开那带着湿润雾气的眸子时,就如那被催熟的水蜜桃一般,好似无论怎么下手掐一下,就会有着源源不断的汁水流出来一般。
看到这一幕的江淮月,呼吸略微的放轻了起来,眼底神色又是暗了一下。
早已滚烫不已的手,则是落在了她的脸颊上,气息早已从里到外的包裹相融在了姜折身上。
那略显不同的淡雅清香,此刻是早已分不清谁是谁的了。
半支撑着身子的江淮月,喷洒出来的呼吸,灼热潮湿,落在姜折的脸颊上,更是不容让人忽视。
……
原本就是精神疲乏困顿的姜折,被放在床榻上后,遮挡住眼睛的衣袍被撩开,亮光突然的落入眼帘上,这才让她有着些许不适应那亮光而睁开了双眼。
原本那眼眸之中没什么意识在里面,恍惚又看着有着些许的涣散。
但是江淮月那灼热呼吸喷洒相缠在她的脸颊上时,姜折轻吟了一声。
略带水雾的眸子和江淮月的眸子就那样安静的对视着时,她那无神的眸子,也终于是缓缓的有了些许的意识。
感受到那隔着自己衣衫的流连轻抚带着些许挑逗之意落在自己锁骨和颈脖上的手。
姜折缩了一下颈脖,特别是和江淮月对视着,看到了江淮月那清丽眼底之下的一些深藏暗意和危险后。
她那为数不多的意识在此刻终于是警觉了起来,条件反应极慢的察觉到了危险。
姜折动了动自己有些发软的身子,想要离开这个处处都充斥着江淮月气息的范围之中。
但是她刚一动,江淮月却是带着温柔笑意的扣住了她的手腕,然后把她禁锢在了原地。
“阿折想去哪里?”她轻柔问着。
若不是此刻她的举动带有极度的危险和上位者的气场在这里,她那温柔样子,倒是像极了一个乐于助人的老好人一般。
被看穿了小心思,又被扣住了手腕,根本没有丝毫能够逃脱这里的姜折,听见这温柔又带着低沉磁意的声音,她那被一件单薄衣袍遮挡起来的身躯莫名轻颤了一下。
那时身体下意识的反应,根本不是姜折所能够控制的。
因为今日下午在小院之中,江淮月不知道用这样的嗓音咬着她的颈脖和耳垂说了多少的话。
句句都是令人极度羞耻且不愿再想起来的话。
听得太多,加之对方不光说,她还做一些更为过分的事情。
所以姜折的身体,直接就对对方此刻的那嗓音有些太过敏感了。
脑子都还未曾做出反应来,身体就先已经给出了反应。
……
“不、不要看……也不许说话……”
姜折哆嗦轻颤着身体,轻微咬着自己的唇瓣,抬起自己另一只未曾被扣住但是有些虚软无力的手捂住的江淮月那双极具蛊惑风情又带着危险暗意的眸子。
她的嗓音比起江淮月那略显低沉带着几分磁与哑的声音相比,她的更显沙哑无比。
那是嗓子使用过度所造成的,虽沙哑却又带着些许娇软与媚在其中,软软的,落在耳中,就像是有着一片羽毛轻扫了一下心尖,弄得人痒痒的。
江淮月的呼吸原本放轻了下来,此刻却是又莫名的重了起来。
她好似轻啧了一声,不想如姜折的意。
心尖好似被羽毛扫过,所以导致她此刻有些失了耐心,迫切的想要那那一份痒意压下去。
支起身子,直接就握住了姜折的那一只捂住了她眼睛的手。
在反剪禁锢住它前,还在姜折那略微睁大了一些的眸子注视下,轻轻的在她的掌心间落下了好几个密密麻麻的吻,弄得姜折的掌心痒痒的。
她想要收回来,但是入了江淮月的手后,她的一切举动反应就不再是自己能够决定的了。
“淮、淮月……”
姜折用自己那湿漉漉的眸子看着江淮月,努力的把自己的身子躲藏靠进了江淮月的怀中,寻一个安全之地,不想面对有些危险的江淮月的注视。
同时有些难为情的看着亲着自己掌心的江淮月,呐呐带着些许结巴软软的唤着她的名字。
江淮月看着她则是轻声嗯了一声,手腕微微用力,姜折的双手就再一次的被禁锢在了自己的头顶。
然后又在如小院之中一般,好似成为了江淮月手中那待宰羔羊一般,还是一个随时可以现成享用的羔羊。
姜折那已然露出了衣袍之外的脚尖无意识的蜷曲了起来,动了动手腕,在发现她会如之前一般根本逃脱不掉时,她直接神色软了下来,带着水雾的神色看着江淮月。
“淮月……”她再一次的唤着,希望江淮月能够放过她。
但是江淮月又轻嗯了一声,给了她回应。
不过她的另一只手却是勾住了那衣袍的一角,一个用力,那衣袍就是直接被她扯下扔在了床榻下。
句句给予姜折回应,但是句句不做。
饶是姜折可怜不已,又因着她的动作惊呼,然后整个人直接下意识的完全躲进了她的怀中,江淮月也并未就这样打算放过她。
对于她的依赖举动,倒是惹得江淮月的心底多了一些满足,心情愉悦的轻笑了一声。
俯身就是把姜折整个人牢牢的抱在了怀中。
“阿折真的很容易害羞呢。”她好似带着一些喟叹嗓音在姜折耳边轻语了一句。
后来,她做了很多让姜折想要害羞躲藏起来的动作,每一次的行为,都在一步步的突破姜折的羞耻心。
小院中吊椅的摇晃倒是停了,但是房间里床榻的摇晃,其中带着的轻吟咽呜声却是在刚开始。
第169章 沈青竹
与她初识之时, 她才十五岁,青涩却又清隽淡雅,如青莲。
不过她们的初次相见, 却并算不得美好。
她被家族之中的内奸勾结外敌联手, 重伤垂死,狼狈至极的闯入了她的家里。
哪怕在如何的狼狈,翻墙闯入那一个院子时, 所见到那院中的画面景象之后, 那是她之后就在未曾忘却的一幕。
每每回想起来,那一幕都久久的盘桓在她的心尖与脑海之中。
黄昏日落,金桂之下, 站着的那道身影。
隽骨神颜,她当时第一个想法就是, 原来,真的有人可以从内在骨头到外在血肉皮囊,都可以完美的如同天造。
等到看清楚了那道站在院中的身影时,那略显青涩的面容就更为清晰的映入在了她的眼底,于是,她第二个想法就是,这人性格好淡然,看到她一身带血狼狈的样子,却连一丝害怕慌乱都没有。
如今回想起来, 沈青竹也是觉得有着几分好笑在其中。
当时那种场面, 一个青涩的少女, 一个受了伤身上染血还狼狈不已的但已然褪去了青涩进入了成熟阶段的女人,站在那院中遥遥对望着。
那场面可以说很紧张,也有着一些荒诞的淡淡风轻云淡在其中。
沈青竹当时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明明因为失血过多,又受了伤,意识随时都要昏迷过去,外在又还有搜索她踪迹的敌人,几乎可以用内忧外患来形容她当时的情况。
但明明在那样紧张的情况下,她也还有着闲心思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虽然她与她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已经过去几年了,可是沈青竹却仍旧记得很清楚那种感觉,恍惚一眼,却以如万年。
那一眼万年的感觉,让沈青竹觉得,原来有时候,有些形容并不是夸张的修饰词句。
……
不过后来所发生的事情,却是让沈青竹觉得美好的同时,又略微带着些许的郁闷心情在里面。
面对一个突然闯进了自己院子中来的陌生人,虽然长得好看,但是身上带血,一脸苍白,手里还握着利器。
那时还青涩的少女,虽然看着淡定,也并无慌张的神色。
但是就在沈青竹觉得这是一个长得好看,青涩无害的少女时。
那个原本在小院中拿着水瓢给花草浇水的少女,安静的看着她,然后没有丝毫害怕的样子走到了她的面前来。
当时的沈青竹原本是想要出声,让少女借她一个地方躲躲,顺便让少女把可能找到这边来的那些人给打发走的。
但是那个面容青涩,却已然可窥见日后风华的少女,在沈青竹刚张嘴的时候,还未曾发出一个音来时。
少女却是神色无波的抬手,然后拿着手中水瓢,就直接敲在了她的脑袋上。
若是平时被对方那样一敲,沈青竹可能还不会有什么事情。
但是当时沈青竹原本就是在强撑着身体的,突然被那样一敲,她整个人都惊了,那双眸子看向姜折的眼神都带上了一些不可思议和神色在里面。
万般思绪从脑海中闪过,最后的结果就是,她什么反应都没有来得及做,然后就那样直挺挺的晕了过去。
意识彻底的陷入黑暗前,她什么都不知道了。
可能唯一还隐约模糊有点印象的事情,没有丝毫意思前,她的鼻尖好似隐约的飘过了一抹极淡的清香。
闻的不够太清楚,然后就彻底的没有了意识。
几乎是瞬间就被敲晕了过去,加之又因为失血重伤的缘故,沈青竹甚至是后来都不知道,自己被敲晕后,是直接扑倒摔在了地上,还是……被人给接住了。
主要是那鼻尖极淡的一抹清香,令沈青竹记忆深刻,所以,她更为偏向后者,虽然当时她并未想那么多。
平生头一次如此的狼狈模样,不光被对方看到了,最后甚至是还栽到了那个青涩少女的手中。
之后,她一连昏迷好几天,在那几天的时间里,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也不知道那些想要找她的人,有没有找来这里。
那个出手果断,且理智的少女,后面又做了什么,这些沈青竹都不太清楚。
她只知道,自己醒来时,是在一充斥着阳光味道,在一个阁楼房间里。
那房间里的布置都很简约,只有着一个碗,装了一碗水,里面放了一束不知道从哪里折下来且她不认识的花束放在了那窗柩阳台上。
阳光从窗户倾洒到屋子里面来后,看着倒是多了一份悠悠宁静的寓意在其中。
头顶所见的是原木色房梁天花板,处处透露着古旧,但是却又带着宁静淡雅在其中。
刚醒来时,沈青竹的脑袋都是茫然的,她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哪里。
等到头脑清醒的时候,掀开身上盖好的被子缓慢坐起身来时,她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口都被处理包扎了起来。
刚开始第一反应,她以为是自己的人来得及时,所以被自己的人给救了。
但是等她起身走到那个插了一束花束的水碗窗柩前,往外看去时,看到的就是一个略显陌生的古旧小院,但是又有着一份熟悉。
在沈青竹脑子还没有转过弯,甚至是眼底都带着些许茫然的看着那个小院时。
她身后的房间门却是吱呀一声的被推开了。
房门被推开的瞬间,在窗前驻足的沈青竹转过了身,而推开了房间门的人,也是站在了房间门口,并未第一时间走进来。
于是那一瞬间,房间里面的人,和房间门口的人,又再一次的就那样毫无征兆的对视上了。
在看到推开房间门的人是谁时,沈青竹先是呆愣茫然了些许,然后她的指尖无意识的紧捏住了那窗柩。
显然,刚才还没有转过来的大脑,此刻在看到那让她有些难以忘记的一张略显青涩的脸时,沈青竹是瞬间就什么都想起来了。
因为她没有忘记,她被站在门口的那个少女用水瓢给敲晕了。
但是现在她又住进了对方的房间里。
显然,对方敲晕了她,又救了她。
所以沈青竹那呆愣茫然的眼神,后面又逐渐转变为复杂在其中。
总之就是,那看向门口少女的眼神,复杂极了,恐怕是心态也是极为的矛盾复杂。
……
而站在房间门口的青涩少女,神色则是一如她初见(敲晕她)时的那般,冷静淡然极了。
不过又与之前有些不太一样了。
她的手里拿着一束新鲜且明显刚摘的花,在看到房间里面的人醒来时,且还站在了窗前与她遥遥对视着。
青涩少女缓缓的收回了自己那落在门把手上的手,那秀美的眉尾也是微微的挑了一下。
看着更为的鲜活生动了些许,少了些许之前那一副冷淡没有丝毫人情味的样子。
后来那青涩少女看着她,倒是极为淡定的出声与她说了一句话。
“醒了?还以为你还要睡两天呢。”
她说完这话之后,视线又上下扫了一眼沈青竹的身体,淡淡一句。
“身体挺好的。”
沈青竹:“……”
站在窗前的沈姑娘,就在那窗前,微微逆着光,然后就在青涩少女的注视下,就那样毫无征兆的红了脸颊。
她看着站在门口的少女,第一次的感受到了什么是窘迫和无法淡定的心态。
但是就在沈青竹那略微沉默和情绪有许起伏波动的时候,门口的少女却是已然走进了房间,然后脚步没有丝毫的停顿向着她走了过来。
或许是因为有了第一次被对方打晕的应激反应,对于少女向着自己的靠近,沈青竹的身体下意识的就绷紧了些许。
捏紧窗柩的指尖就收紧的越发的紧了一些起来。
但是她又站在原地没有动,而是看着靠近自己的少女。
不过向着她走过来的少女,靠近她后,也不过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后抬手……
就在沈青竹有些条件反应的想要出手时。
抬起手的少女,却是只是一把捏住了她身旁那随意插在那碗里面的花束。
沈青竹的手僵硬了一下,身子紧绷,然后她看着拿出碗中花束,又把手里新鲜的一支花束插落进了碗中后,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有些草木皆兵了。
不过就在她沉默着略微放松了一些身体的时候,站在她身旁,且两人之间已然没有什么所谓的安全距离的少女,却是又在这样安静的房间里嘣出来了一句话。
“你很紧张?”
少女说着,神色倒是淡然的看着她。
沈青竹的指尖动了动,在那样的注视下,她难得的多了一些尴尬。
不过她却又掩盖的很少,冷静的回了一句:“没有,你……这是什么花。”
少女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直白道:“你叫什么名字。”
沈青竹微微的顿了一下,最后还是看着少女道出了自己的名字。
“沈青竹。”
少女重复着道:“青竹花。”
沈青竹轻微的疑惑嗯了一声,看着她,以为她要对自己说什么话时。
而略显青涩的少女也看着她,手指着那碗中新插进去的一束粉白相间的话,极为淡定道:“它叫青竹花。”
“?”
沈青竹整个人都茫然了起来,看着少女,又看着被少女指着的那一束开的灿烂又粉嫩的花束。
她茫然过后,又变得沉默了下来,然后安静的看着面前的少女。
被她那样安静看着的少女,到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
极为淡定的看着她道:“哦,我也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只觉得还挺好看的,也刚好是把你捡回家的时候发现它们的,你和它们有缘,既然你叫沈青竹,那它们也叫青竹花了。”
沈青竹:“……”
这个‘缘’,是不是有点太过牵强了?
第170章 沈青竹
看着面前青涩少女一本正经的样子, 站在窗柩前的沈青竹就那么沉默的看着她。
被她那样看着,少女却是显得有些气定神闲一点儿都不显得尴尬。
那一份淡定的样子,看着好似她才是那个年龄稍大的, 两人之间的身份好似有点调换了过来。
不过也不能够说是身份调转了过来, 只能够是说,从两人初见开始,一直都是年下青涩少女是主导的那一方, 倒是显得已然年长的那个成为了弱势的一方。
房间里一时间就那么的变得安静了下来。
倒是少女略微的抬了一下头, 撩了一下眼帘淡然的与沈青竹对视着:“这个名字不好听?那要不叫竹青花?”
沈青竹:“……”
这花的命名,就一定非得用青和竹两个字吗?
这捯饬过来捯饬过去,有什么区别吗?
面前的少女好似看出了她的一些无言以对的沉默与无语。
她只是淡淡道:“还是青竹花好听一些, 既然醒了,那就自己脱衣服吧。”
沈青竹:“?”
沈青竹:“……”
沈青竹那原本没有恢复多少血色的白皙脸颊上, 再一次的因为少女这一番令人毫无防备的话而弄得脸颊上的红晕更加的明显了起来。
原本还强撑着未曾因为少女的靠近而后退一步的脚步,此刻在少女那直言不讳的言语之下,她在没有忍住脚步后退了半步。
那紧捏着窗柩的指尖,也因为少女的这一番言论,而有些慌张的轻抖了一下,后面还差点儿把放在窗柩上的那一个盛着水插着花的碗给碰倒。
反应有点大,也足以看出来,她心底此刻的那一份慌张。
若不是少女抬手反应快,按住了那一个碗, 说不定此刻, 那一个水碗就真要从窗柩掉落下去了。
同时, 她的另一只手则是落在了沈青竹的腰肢上,避免了她方才的后退,导致后腰会撞在窗柩上的结局。
这也就导致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在此刻又无限的拉进了。
距离太近, 沈青竹甚至是瞬间就闻到了一股极淡极淡的幽香萦绕在了鼻尖,少女并无攻击性,但是她周身的气息却是在那瞬间隐约包裹住了她。
沈青竹的身体略微的僵硬了起来,指尖收紧,整个人看着都有些紧绷,呼吸都放轻了起来。
她没办法在用强撑着的镇定在面对面前的少女了,所以,她比面前的少女更先一步的慌了心态。
这也就导致了她如今的气势更弱了几分,一副弱柳扶风带着一些病态的样子,好似她才是那个年下者。
沈青竹慌了心,她明显带上了几分紧张看着面前的少女。
……
沈青竹明显怔愣的时候,站在她面前的少女却是神色清明。
但是在看到她反应这么大时,少女明显带上了一些疑惑的神色看着她。
一只手轻松的把摇晃着的碗放平,脚下步子往前靠近了一步。
她倒是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她只是疑惑又略微蹙眉的看着神色变幻了又变幻,脸颊还红了起来的沈青竹。
“很为难?”
她说着这话时,那落在了沈青竹腰肢上的手则是略微的用了一下力,直接就把刚才往后退了半步的沈青竹又给重新带回了原来的位置上,于是两人之间的姿势,就像是亲密的拥抱在了一起。
不过只有两个人知晓,她们之间气势还有着一拳的距离,并没有直接抱在一起。
沈青竹被突然拉了一下,她的手下意识的就抬起抵在了姜折的肩上。
明明两人不论是身高还是年龄,亦或者其他,都是沈青竹要年长,但是此刻,她却是成为了被她人所掌控的那一方。
沈青竹的心都提了起来了,这一下子,不止是呼吸放轻,她是肉眼可见的有些无措了起来。
她的心理活动多,但是站在她面前与她一同入了那窗柩框之中的少女,想法却是单调的不能够在单调了。
但是这一切发丝,也不过在须臾瞬息间。
……
沈青竹看着面前的少女,如何也没办法冷静镇定下来。
因为刚才她没有听错的话,她是让她脱衣服……
“你、你……”
红着脸颊的沈青竹,半天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出来。
倒是站在她面前的少女略微蹙眉看着她,随后很是自然淡定的收回了自己那落在了沈青竹腰肢上的手。
她一松开,沈青竹就又想后退,想要与她拉出一个安全距离出来。
不过她还没有什么动作,她的手腕却是被少女那看着纤细,却又极为的有着力量的手指给扣住了。
少女略微蹙眉又疑惑的看着她:“你不想脱衣服?”
沈青竹:“……”
沈青竹的脸颊爆红,对于话语直球又直白的少女,她根本毫无招架之力。
之前巧舌如簧的沈家女,此刻面对少女短短的三言两语,却是词穷了。
她站在原地,唇瓣微张好几次,但是却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深深的无力感,在此刻包裹住了沈青竹,这种无力感,是她破天荒遇到的头一遭。
之前哪怕是独自一人面对那些家族中的财狼虎豹,她也未曾生出来过这样的感觉。
……
于是,房间里面,就这样又莫名的安静了下来。
一人气定神闲淡定的看着另一个人,而另一个人则是一副虚弱至极又涨红着一张脸的看着对方。
被对方的话带着思绪在脑子里面打了不知道多少个结,又茫然又懵,最后沈青竹指尖收紧,虚弱至极的模样看着面前的少女。
“脱衣服……做什么。”半天,憋出了一句这样细小又虚弱无力的话来。
少女对于她的话则是眼神略带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她。
“脱衣服做什么你自己不知道?”
少女说完后,视线还落在了她的脑袋上看了一眼。
然后她略带些许迟疑犹豫的道:“我就敲了你一下,还控制了力度,不至于把你给敲傻吧?”
少女说着话时,看向沈青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以后她可能怎么都甩不开的包袱一般。
沈青竹:“……”
沈青竹唇瓣动了动,在少女那清明的眼神注视下,她那不太懵了脑子也终于是逐渐的冷静下来了。
对上少女那清明的眸子,沈青竹是怎么都说不出那一句,她真不知道她想让她脱衣服做什么……
她沉默,在少女的眼中就是,这人好似真的被她给敲傻了。
少女也是沉默了一下,她在想,这人傻了,她要负责吗?
最后在沈青竹那沉默的注视下,少女略带一分可怜的眼神看着她,然后极为好心的放轻了语气道。
“换药。”说完后,她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只有脱了衣服才能够换药。”
少女还惦记着,方才对方腰肢若是直接撞那窗柩上去了,她之前的工作岂不是白费了。
所以少女才会伸出手揽住了沈青竹的腰肢,然后让自己的手臂抵在了那窗柩上。
而沈青竹听见少女这话之后,愣了一会儿,然后终于是反应过来了少女方才的举动是因为什么了。
但同时,沈青竹也瞬间感受到了无尽的窘迫和尴尬。
终于意识到,她刚才在胡思乱想什么,又在误会着什么。
一时,沈青竹无言了。
……
少女看到面前的人那脸色变了又变的样子,她捉摸了一下,在想,这人被她敲一下就敲傻了,那她在敲她一下,能够恢复正常吗?
就在少女略微蹙眉,想着个方法的可行性时,站在她面前的人却是涨红着一张脸,然后努力强制维持着自己最后的那一份脸面和镇定的出声了。
“可以……让其他人来吗。”
但是少女却是神色清浅淡淡的看着她一眼道:“没有其他人。”
在沈青竹的注视下,少女不紧不慢的继续道。
“这里就只住了我一个人,你要让我去给你找谁?”
“你脱不脱?不脱我就把你打晕,到时候结果也是一样的。”
少女越是淡定,沈青竹就越是不淡定。
看着直白又淡然的少女,沈青竹的心态都快要有些崩不住了。
“我可以自己来。”沈青竹涨红这一张脸带着些许撅犟的回着。
少女看她一眼:“你长了四双眼睛吗?”
沈青竹:“……”
少女的毒舌,总是能够毒的沈青竹哑口无言。
……
后来,那一次换药,沈青竹终究还是败了。
乖乖的褪去了衣物,然后让少女给她换了药。
也是之后沈青竹才知道,这个小院之中,只住了少女一人。
给她处理伤口上药换药的人,也都是那看着青涩半大的少女处理的。
被捡回那个家里,沈青竹后面一边养伤,一边在那里过了半个多月看起来平静但是却又时常被‘创伤’的日子。
很多时候,沈青竹其实都喜欢坐在二楼房间窗户前,然后看着那在院子中忙碌着自己事情的少女。
纵然刚开始有着些许的误会,之后两人的相处是和谐却又带着一些不太平静的涟漪的。
主要是少女偶尔蹦出来的一两句带有歧义的话,总是让沈青竹好半响都跟不上她的节奏。
那半个多月被少女收留捡回家的日子,是沈青竹后来无数个日子里都在回想的时光。
也不知是从何时起,她开始注意少女的一举一动,甚至是想要更加的了解她。
那种感觉,或许是第一眼时,就已然埋下了一颗种子了吧。
后来,那棵种子以极快的速度发芽,快的,让沈青竹自己都未曾发现。
等到发现的时候,她的视线,却是在难以从少女的身上移开了。
甚至是后俩,那棵发芽的种子,在不知不觉间,还长成了参天大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