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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望之后的曙光

孩子,遂大吃一惊、措手不及。他们原本是把我们分散安排在各个男兵宿舍,一见之下情知不妥,赶紧回去倒腾房子。

我们五个都是l969年的兵,2月入伍,在新兵连集训了两个月,学的都是齐步走投弹射击什么的,其余的时间就是种菜送粪,并没有经过任何医学训练。到了卫生科,马上安排我们到病房工作,连最基本的肌肉神经在哪里都不知道,就让我们开始上班了。

那时病房有12张病床,经常住得满满的,还要加床。记得第一天打针,老卫生员告诉我,你在病人的半边屁股上画一个“十”字,然后在“十”字外四分之一处把针戳进去就行了。千万不要打到靠内侧啊,那样伤了神经,会把人打瘫的。

这番话他跟我说过好几遍了,可我还是下不了手。老卫生员说:“这又不是扎你自己,有什么可怕的,一狠心一咬牙就攮进去了。”

我说:“这跟学木匠可不一样,人都是肉长的。”

老卫生员说:“人肉可比木板软多了。”

不管他怎么说,我还是没法上阵。老卫生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答应我先在棉被上练习一下。我表示可以“一不怕苦二不怕死”在自己身上练习,但肌肉注射这个事,只能在别人身上练习,自己就不太好操作了。过了好几天,当我在棉被上扎得基本熟练之后,才推着治疗车进入病房。我的第一针是给一个叫“黄金”的战士注射青霉素。老卫生员说得不错,人的肌肉比木板好扎多了,比棉被也要容易进针。扎完之后,黄金一股劲地感谢我,说一点都不疼。我自己知道这是为什么。因为用的劲过大,针头全部飞快地刺进肌肉,所以几乎不疼。缺点是这样进针十分鲁莽,如果针断在皮肉中,取出来就很困难。算这位黄金战友命大,既不感觉到疼,也没有碰上断针这样的倒霉事,过了一关。

1970年底,要开始野营拉练了。我们都纷纷写决心书,报名参加拉练,要求到火线上去锻炼。繁忙的准备工作开始了,主要是给自己做一口锅,以便独立野炊的时候能吃得上饭。具体方法是先用锉刀把罐头盒锉开,这样才能最大限度地保存罐头盒盖子的完整,在做饭的时候少跑一点气。然后在罐头盒盖子(现在已经变成锅盖子了)上凿个小洞,在罐头盒锅体上也穿个小洞,两洞合一,用铁丝拧紧,简易小锅大功告成。

出发的前一天,我们把拉练需要携带的物品——比如枪支弹药、红十字包、干粮袋、帐篷雨衣、被褥行李等,都背在身上,跳上磅秤一量,将近200斤。那时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