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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青游轮人质31“你不说实话,那就要接……
“柯正初!我真生气了!”
脚心被硌得难受,那硬得像是石头的东西还带着温度,钟年在一瞬间感到一股电流从脚蹿上来,不住哆嗦。
他挺着腰坐起,去推去打,用枕头捂住柯正初的脸,嘴里不停骂着:“你真是有病,还要不要脸了居然干出这种狼心狗肺的事,我打死你这个混账!没一点羞耻心……早知道就不管你这个神经病了!”
他弄不开人,脚被蹭得发疼,又羞又急下什么也不顾了,去抓柯正初肩膀上的伤。
“唔呃……”
柯正初抽着气,肩背颤栗起来。
钟年见他疼了,收了点力:“你放不放!”
柯正初把脸抬起来,他的头发被钟年扯动得早就全乱了,原本冷白得没有什么血色的脸,此时浮着一层异样的愉悦的红。
在没有开灯的夜间室内,钟年只看得清他一双眼睛,其中翻涌着的亮光写满了对他的某种渴望。
仅是如此也完全够了,钟年一见就知道这人根本没有因为疼生出退却之意,甚至怀疑正爽着呢。
他有些被柯正初的病态程度吓到,更怕这双眼里的欲色,赶紧抓着人的头发将其脑袋推开。
他用了力,可柯正初头皮被扯得发紧发痛还低笑了一声,顺势扭过头,伸着舌头在他手腕上一舔。
“你!”钟年浑身发毛,赶紧把手收回来了,指间还带下来好几根黑发,手指被缠绕着。
他还没甩开,手又被抓着带回柯正初的肩膀上:“小年,再给我多一点。”
钟年已经摸到了一点湿意,想必就是伤口被抓破又渗了血。
他气得打人是一回事,可被人拉着被动下手又是另一回事了,让人再痛爽快的又不是钟年。
打得再厉害就只有憋屈的感觉。
钟年把手蜷缩起来不愿意再抓,咬牙切齿地说:“你怎么不给我一把刀,我干脆捅死你得了。”
“真的吗?你愿意?”哪想柯正初欣喜若狂,不知道怎么发现他床头被褥底下一直藏着一把防身的剪刀,精准无误地摸出来,塞到他手里,尖锐的一端对着自己的心口致命处,又抓起他另一只手,放到自己脖子上掐着。
“小年,对我动手。”
别说是钟年了,直播间的观众也被吓到。
【不是你来真的?】
【死爱慕你想死别脏了我老婆的手啊啊啊啊!!】
【吃两个巴掌爽爽就得了,还蹬鼻子上脸。】
【老婆在发抖,好可怜好可爱嘿嘿。】
【我也想要。】
【遇到这种的好像无解。】
柯正初语气中的迫不及待让钟年脊背发凉,他抖着手一把将剪刀甩开,反手给了柯正初重重的一巴掌。
“玩这么疯,你真不要命了?”
柯正初捂着脸上叠了好几个的巴掌印,无声地笑了。
“我就知道小年疼我。”
钟年:“……”
算了,巴掌就巴掌吧,总比捅人好一点。
已经有心无力的钟年都懒得生气了,又“啪”地给了他一下:“你见好就收,柯正初,别让我讨厌你。”
吃到甜头的饿犬压住了兽性,收起了流着涎水的獠牙,又变成了老实乖巧的家犬。
柯正初蹭了蹭钟年的膝盖:“别讨厌我。”
“那就放开。”钟年冷声道。
这次柯正初乖乖后退,下了床,还挺有眼色地给钟年把水杯端过来。
钟年喝完缓了缓气:“你给我回自己床上,我要睡觉了。”
看着人上了床安分下来,钟年的心才稳稳落回原处。
他把自己乱糟糟的床一点点铺好抚平,拍拍枕头,安然躺下。
只是这一夜,他注定睡不好了-
“怎么困成了这样?”
厨房里,杰文给钟年递过去一杯冲泡好的加了奶和糖的咖啡。
钟年捧在手里抿了一口,蔫巴巴地垂着长睫,眉眼间的困倦掩不住,眼皮都睁不开,还没说话就先打了一个哈欠:“别说了,晚上被一条疯狗咬着不放,给我折腾好久。”
杰文笑:“船上都没有狗,怎么会梦到这个?”
钟年有苦也没法说,惨兮兮地笑了笑。
杰文总是很体贴:“那之后要送饭我跟你一起吧,现在那些人质全都回自己的房间里了,赌场里剩下的那几个为了省人力,就被分批关到了五层的大间包厢,你一个人做跑来跑去会比较花时间。”
“今天早上的事吗?”钟年有点惊讶。
湛陆摇摇头:“是昨晚,我清洁完厨房比较晚,那些人吩咐组长的时候我听到了。”
“这样啊……”
想来被关在五层大包厢里应该会比在赌场好一点,钟年记得那里是茶室,环境不错。
不过最优先的,当然还得是绑匪们。
赌场那边无人,自然也就不用再去,他以为需要再挨个去找去送会很麻烦,幸好上边传话下来,之后都在餐厅里自行用餐,不用特意单独送了。
钟年有观察过,绑匪们内部关系很好,虽然纪律分明,但是头部们和下手们坐在一起吃饭也没什么架子,有说有笑,和乐融融的。
磁场比较不合的,唯有湛陆和查尔斯。
看着互不搭理,其实暗暗较劲。
“小年,昨晚没睡好吗?”查尔斯问。
湛陆:“可能是因为看到某个人就心情不好吧,所以脸色这么差。”
查尔斯面不改色:“还是少吃点甜食,对身体不好,会蛀牙,胃也有负担,就睡不好了。”
“那怎么办,我们小年就爱吃,每次都拿回去吃光了,下次做点别的怎么样?”
“也不知道为什么有的人就喜欢抢厨师的活,好像这么大艘船就他会做一样,真爱表现。”
“嘶~我也奇了怪了,怎么有人管天管地还管别人做不做饭啊?可能是自己不会嫉妒别人的才华吧,毕竟有些人连炒个蛋都能炒成碳,啧啧,这种最不适合做对象了,小年你要注意了。”
查尔斯再也忍不下去,微笑着转头直冲湛陆:“我不合适,你这种五大三粗的就合适了?”
这下,两个人彻底装不下去,火星子被点燃。
钟年面无表情地把打菜勺丢盆里,丢下已经动起手的两人,还有一众看戏的绑匪,扭头走了。
他回到后厨,对杰文说:“走吧,去五层。”
杰文往外面看了一眼:“没事吧?”
“没事。”钟年都有点习惯了,再说他们自己打起来的,关他什么事?
上到五层,钟年发现赌场剩下的那几个被分了四个包厢,而宗关盛三人被关在同一个,被两个人严加看守。
想到盛储给的纸条,钟年特意让杰文去送别的,自己选了这间送进去。
原本他还在想怎么当着绑匪面把纸条给盛储,正好隔壁传来一点动静。
“草!那孙子又在闹!”
动静太大,其中一人不得不去帮忙,留下的那个也分了神。
钟年手疾眼快地把纸条往盛储手里一塞,对他眨了眨眼。
盛储把纸条藏入袖子里。
之后钟年也没拖延,将早饭放下后,转身正要离开,身后忽然传来几道脚步声。
他回头,看到为首的绑匪头子,心里忽然咯噔了一下。
这一瞬间不妙的预感当即灵验,黑衣男让人把盛储按住,然后从他袖子里找出了纸条。
钟年脸色惨白,抿着嘴唇,看着黑衣男直接把纸条打开,都有些腿软了。
对方也就是简单扫了一眼,把纸条用力攥在手心,示意身边的人说:“把他带走,关起来。”
……
钟年没有反抗,当然也没有反抗的余地。
在绝对力量下,硬碰硬只会头破血流。
他被押进了底层的一间空置房,里面没有光,没有窗子,漆黑到伸手不见五指。
听到身后门被锁上的声音后,他在黑暗中呆站了一会儿,逐渐视线了光线,勉强能看到一点物件轮廓。
他摸索着,没摸到哪里有灯,又怕磕碰到哪里,暂时小心翼翼地坐到了一张单人床上。
一时之间有点茫然,不知道后面会怎么样。
这次情况与上次被湛陆关起来完全不同,因为那张纸条上……
“咔哒——”
门上的锁发出声音,有人走了进来。
借着走廊上的光,钟年见到了黑衣男冷峻的脸,局促地缩了缩双腿。
门被关上,室内又陷入一片黑暗。
对方没有开灯,可能是故意让他害怕,又或者这个房间本来就没有灯。
男人静立着,跟着一起沉默。
良久,他开口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钟年手指蜷缩起来,他早有准备会被问,但是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在问你。”黑衣人迈步,不紧不慢站到他跟前,声音很冷,“你怎么会知道希望岛的事?”
钟年还是沉默。
“我打听到他们是希望岛的人,对你们应该也不至于赶尽杀绝,真正的目标是你们参与其中的父母。”
黑衣男一字不落地将他纸条上的所写内容复述出来。
“你是从哪里打听到的?”黑衣人俯身,距离近到呼吸打在了钟年颤抖的眼睫上,“你跟他们,又是什么关系?”
钟年没办法回答第一个问题,他不想出卖查尔斯。
只能弱声道:“我和他们没什么关系,只是盛储他……对我不算坏,我想帮帮忙,至少让他不用太担心。”
男人掐住他的下巴:“撒谎。”
“……我没有。”
只是因为盛储给他的那张纸条,他就不由动了恻隐之心。
“我早就听说过你与他们三人之前就暧昧不清,现在你甘愿冒着风险帮他们打听又传递消息,我不信你们没什么关系。”
男人语气愈发地低沉冰冷,“你跟他们暗中款曲,就是叛徒。”
钟年想说自己也不是他们绑匪这一边的算什么叛徒,但是没那个胆子,选择沉默。
男人却把他的沉默当做默认:“你也承认了?你们关系不一般。”
“我没有。”钟年有点无奈,“以前我是服务员,他们是贵客,我只是服务过他们,就这样。”
男人说:“他们看你的眼神并不清白。”
“……”
男人说:“你要是不说实话,那你只能一直被关在这里,接受惩罚。”
钟年立马想到他们对付不听话的人质的手段,打了个哆嗦:“什、什么惩罚?”
男人沉沉道:“把你双手双脚都绑起来,蒙上眼睛。你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做不了,吃饭喝水只能别人喂……上厕所也是。”
“……”钟年心说那不就和之前一样?
“还有。”男人顿了顿,“所有这一切惩罚,都将由我亲自动手。”
第32章 青游轮人质32“舔干净。”
对于绑匪头子所说的,钟年并没有多害怕。
他也不是没体验过,都是过来人了。
所以当男人要绑他的时候,他坐在床上静静等待,心态平静。
在一片漆黑中,他听到男人在某个柜子里找东西,不知道里面有什么,碰撞着还会叮当作响。
不一会儿就关上柜门,回到床前。男人行动自如,不知是夜视能力过于卓越,还是对这个房间的一切了如指掌。
男人冷冷的命令未出口,钟年就已经先一步主动把双手抬起伸过去。
“……”男人停滞未动,“你不怕?”
“怕的。”话是这么说,可钟年声音平静,听不出任何恐惧的成分。
“你把我当什么了?”没料到,男人有些被他刺激到了,猛地一把擒住他的一双手腕,拖拽着让他歪倒在了床上。
钟年感觉到男人身体朝自己压了过来,一只手就撑在自己的另一边腰侧,几乎是被男人的身躯笼罩着。
黑暗中,即使什么也看不到,也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钟年不自觉地屏住呼吸,咽了咽口水。
“你为什么不怕?”男人在逼问他,“你以为我不会真的伤害你?就因为我……”
突兀的戛然而止,钟年不解地抬眼,在听到男人变沉的呼吸声后,小心翼翼地开口:“对不起。”
刚刚是不怕的,现在姿势和氛围的变化真让他有些心悸。
幸好示弱的道歉很有用,男人没再说什么,将他的手腕一提,绑起来。
与钟年想象中的绳索或镣铐不同,是更加柔软的布料,绑得不算紧,不会难受。
还没到脚和眼睛,房间的门忽然被敲响。
“老大,外面出了点事……”
男人应了一声,却并不急着出去。他的手停在钟年腕间,整理了下绑带,手指挤进空隙勾了勾,似乎在确认绑缚的松紧程度。
动作间,难以避免地勾挠到钟年的手腕。
因为痒,钟年忍不住动了动,又倏地浑身僵硬。
男人一只手掌按在他肚子上,细细摸索着,也不知道要干什么。
钟年脑中忍不住跳出各种挖心掏肺的可怖画面,都不敢呼吸了,收着小腹。
男人却问:“早饭还没吃?”
钟年愣了下,说:“……吃了的。”
“吃什么了?”
迟疑半秒钟年才答:“一杯豆浆和一个馒头。”
男人略有不悦:“我记得我们没有苛带你们这些船员的伙食。”
钟年解释:“早上太忙,我没来得及,就随便吃了一点。”
男人没再说什么,起身往门口走,要关上门的时候,又留下一句:“我马上回来。”
钟年躺在床上看他,点了点头。
待一切又归于一片寂静的黑暗,钟年躺回床上,悠悠打了个哈欠。
没办法,他昨晚因为柯正初几乎没怎么合过眼,在这种境遇下也忍不住犯困。
而且身子底下的单人床出乎意料的软,有一层弹簧床垫,不像他宿舍里,是硬邦邦的木板,全靠几张褥子垫着。
想想这种结果也不算太坏,至少不用苦恼晚上回宿舍里要怎么面对柯正初。
这个室友已经不是从前的室友了,万一又缠着他要耳光怎么办?
钟年不喜欢打人,嫌手疼,很累。
这下好了,不用操心了。
就待在这里也不错,不用工作,吃的喝的有人送。
周遭的环境很暗很静,不太有人来打扰他睡觉……
如此想着,钟年眼皮越来越沉。
【老婆就这样没心没肺地睡着了。】
【就算不会严刑拷打,也要防着点狗男人图谋不轨啊啊啊。】
【就这样被养起来了,诡计多端的狗老大。】
【绑着的睡着的老婆,又一个好机会。】
【睡播我也一样能看一天。】
【亲了。】-
游轮六层。
在赌场的长桌上,四个男人围桌而坐。
“你把他带去哪里了?”湛陆眉心压得很低,直直看着坐在首位的男人。
查尔斯沉默不语,也在等一个答案。
青年笑嘻嘻道:“二哥,他是叛徒啊,当然是要关起来好好审问审问了。老大你不如就交给我呗,你也知道我最会怎么撬开别人的嘴了,我还没撬开过那么漂亮的呢~”
黑衣男人一抬眼,让咋咋呼呼的青年噤了声,后不冷不热地扫向湛陆:“那么着急地让人把我叫过来,就是问这个?”
湛陆并不避讳,直言点头道:“对我来说很重要。”
“我应该早就告诉过你们。”男人又看向查尔斯,“他并不喜欢你们。”
湛陆嘴角抽了抽。
查尔斯嗤笑一声:“不喜欢就不喜欢吧,那是另一回事,现在我只想知道你把他关在了哪里?”
“按规矩,一律可疑人员都要被严加看管,你们没资格质疑我的决定,或者质问我如何处置。”男人不欲多言,“你们要是很闲,就多去审问被关在八层的东西,别忘记我们此行的目的。”-
钟年是被人摸醒的。
一只手掌描摹着他的脸,划过眉眼,又拨弄睫毛,过轻的力道像是羽毛一样撩起一阵痒。
睡迷糊的钟年想把这只烦人的手拂开,手腕上的桎梏又无法如意,这种不适感让他缓缓脱离了梦境,想起了自己身在何处。
他睁开眼,什么也看不见,也不惊慌,注意力在闻到的香味上。
“你带来了奶油蛋糕?”
坐在床前的男人低应了一声:“昨天答应你的。”
一口蛋糕喂了过来,绵软的奶油触碰到嘴唇,钟年下意识一舔,犹豫了两秒张嘴吃下。
比昨天的那个要更好吃一点。
他还以为不会有了呢。
犯了事只是被关起来,还有奶油蛋糕吃,事情果然没有多严重吧?
绑匪头子不像是真要为难他的样子……
正吃得开心,又听到男人说:“我答应你的做到了,但是你没有。”
钟年一怔:“什么?”
“我的衣服。”
钟年想起被柯正初洗掉的两颗扣子,还有衬衫的轻微变形,有点心虚:“这个……我室友他已经给你了吗?对不起,我洗坏了,不敢亲自还你,就让他帮忙了。”
男人不置可否:“嗯。”
钟年听不出他语气里的态度,拿不准柯正初有没有被怎么样,但是男人都没有对他发火,应该也不至于对一个“无辜”的人做什么。
又是一口蛋糕喂过来,打断了钟年的走神。
男人喂的速度有点慢,勺子上的分量也很少,钟年吃得都有点累。
“我可以吃大口一点的,不然会很麻烦你。”他委婉地说。
男人沉默不语,方法不变继续喂。
钟年只能被迫接受。
好不容易听到盘子被刮干净的声音,他囫囵把最后一口吃到嘴里,以为这就是结束。
没想到,男人把勺子又往前伸了伸:“还没吃完。”
钟年看不到,就顺着含了下,没吃到什么:“吃完了。”
“要一点不剩。”
银质勺子戳到少年柔软的嘴唇上,和男人的语气一般冷硬,“舔干净。”
即使看不到表情,也能听出男人话语里不容拒绝的强硬。
钟年抿了抿嘴唇,垂着长睫,选择顺从。
可能这就是惩罚之一吧,男人是要羞辱他。
他一个人质没有资格抗拒命令,反正这里很黑,也看不到什么。
钟年伸出粉红的舌,低着头照做。
所幸勺子很小,几下就舔不到奶油的味道了。
“可以了吗?”
“还差一点。”男人说。
“……”钟年又低头去舔,然而这次舔到的不是勺,是男人的手指。
舌尖像是受到惊吓的小动物,一瞬间缩回了巢穴中。
钟年尝到被卷回嘴里的奶油,有些无语。
男人丝毫不觉自己的行为有什么问题,语气自然:“可以了,喝点茶。”
钟年稍微抿了一口解了腻,男人还要喂,他撇开脸说:“喝了会睡不着的。”
更重要的是,喝多了就会想上厕所。
虽然已经有过了一次,但是钟年还是没办法心平气和地接受别人来帮自己,暂时能拖就拖吧。
这个理由男人倒是没有说什么,没有像喂蛋糕一样强迫他。
“刚刚我出去,老二老三质问我是如何处置你。”
突如其来的严肃话题,钟年神思一凛。
“他们很担心你。”男人顿了顿,尾音拖长,勾着人的心跳,“毕竟,以我亲自动手的处理方式,你身上会缺点东西。”
他握住钟年的脚踝:“可能是你的腿,也可能是手。”
说着转而抓住钟年被绑着的手腕,接着又钳住钟年的下巴,拇指从嘴唇里挤进去,探到里面还留有奶油蛋糕气味的口腔。
“也可以是你的牙齿。”
钟年仰着脑袋,呼吸跟着身体发颤。
“你确定不说是谁告诉你希望岛的事吗?”男人用指尖压了压他的舌头,语调平淡道,“你舔奶油的样子很乖,要是没有舌头会很可惜。”
钟年被男人森冷的话吓得浑身发颤,忽然想起来,这个人并不是什么好说话的角色。
能是那些心狠手辣、从地狱里出来的绑匪的头子,能是什么简单角色?
他只会比他们更狠,更可怕。
第33章 青游轮人质33亲几下就不行了
钟年像是只被野兽按在爪下不得翻身的兔子,控制不住地发抖。
男人身上散发的危险气息不假,钟年辨认得出来,只需稍加刺激,男人真的会对他做出一些可怕的事。
这种时候,钟年也不管什么道义了,果断选择出卖查尔斯,可他舌头被男人的手指压着,说话的声音含含糊糊,让人听不清。
呜呜咽咽的,舌头一动一动,像是卖着好在舔男人的手指。
收不住的津液从唇角溢出去,有些狼狈。
“求饶也没用。”男人拇指微动,揉了揉他的舌。
“唔唔唔唔!!”钟年要急坏了。
这坏东西倒是给他说话的机会啊!
“你不说,那我只能用点手段来撬开你的嘴,磨磨你的性子了。”
男人的嗓音响在房间里,冷漠无情到了极点。
他垂首,用另一种东西代替手指侵入了钟年的口腔,抵住他的舌。
“唔——”
这一次钟年发出的声音很闷,他的嘴巴里多了东西,是热的、灵活的、来自另一人的舌头。
比手指进的地方更深,也更用力,卷起他的舌,同样掠夺了他说话的权利。
钟年用被绑缚的双手去推,很快被擒住,压到了头顶。
这个姿势让他不得不胸背拱起,像是主动把自己送进了男人的怀里。
怎么还有人是用这种方法来“严刑逼供”的?
钟年想过自己真的被男人断手断脚割舌头,怎么也没想过会遭遇到这些。
超出认知的事情发展让他的脑子像是被炸开一样,空白一片,他感到震惊又费解,也没有思考的余力。
男人吻得很粗暴,时而啃咬他的嘴唇,时而用力吮得他舌根发痛,也不给人呼吸的机会,确实像是某种惩罚。
钟年本就处于高度紧张中,难以平复的心跳和呼吸紊乱得一塌糊涂,很快就在这猝不及防的深吻中几近窒息。
在求生本能下,他顾不上会不会惹恼对方,用着唯一自由的双腿去蹬踹,也很快被压制住。
呼吸不上来,他被吻得浑身发软,没几下就连这点反抗也做不到了。
渐渐的,钟年脑袋一片晕眩,双眼失去焦距,脸颊因为缺氧和情绪起伏而通红。
在他快要真的窒息时,男人难分难舍地收回了自己的舌,与他分离。
“还不说吗?”
男人的呼吸也明显不稳,又粗又重,嗓音变得更加低哑。
几口氧气进来,钟年眼睛有了几分神色,动了动被欺压得红肿的唇:“是查尔斯……哼呃!”
话未出口,又一次被吻住了。
男人没再抓着他已经无力动弹的手腕,而是托着他的后颈,不让他扭脸躲闪,逼迫他接受一切。
另一只手,按压在他的肚子上,意味不明地掐揉着软肉。
这可怕的惩罚一直持续到钟年的舌头被嘬破,交混的唾液中多了一丝血腥味。
男人有一瞬被这不同寻常的血味激发出了更深的兽性,一把将人的腰拖起来,摁向自己,力道大到像是要把人勒断揉碎与自己融为一体。
不过钟年从喉中溢出来的啜泣声又激醒了男人的几分理智。
男人放开钟年,在这一片漆黑中,仍然毫不费力地将少年此时的模样收入眼中。
银白发丝散乱在床面上,失神的双眸水光闪烁,长睫上被黏成簇状,一时半会儿合不拢的嘴巴张着,小小的舌头还在外面,挂着一点血珠。
凝视半晌,男人滚了滚喉结,深觉食髓知味,扣着人的下巴又吻下去。
可能是见了少年的可怜样起了几分怜惜之心,这次吻得没有那么粗暴,温存般蹭舔着。
卷走那舌尖的血珠,又抚过肿起的嘴唇。
唇舌发麻到没有知觉的钟年一动不动,就阖着眼,挂着泪让人弄着。
浑然一副失神无力的状态,安静地等着男人尽兴后放过自己。
【啊啊啊啊放开我老婆!!】
【死男人我踹我打。】
【有时候宝宝还挺好欺负的,亲几下就不行了,人都要晕了。】
【不是,这谁看了都想欺负一下。】
【绑匪头子你亲就亲,对着我宝的大腿乱蹭什么?跟只泰迪一样。】
【好可怜啊,怒了,但是也给我看in了。】
钟年不知道男人什么时候走的,等恢复精神后看到弹幕才知道,这场“惩罚”持续了有四十分钟有余。
难怪自己的嘴巴和舌头跟死了一样,已经没有了感觉。
这一切简直莫名其妙。
不给人说话的机会,又二话不说按着他一通吻,吻完就走。
要是男人还在,钟年还想问问男人他一向是这么审叛徒的吗?
撬开嘴巴居然是这样撬的-
仅是一个多小时,男人就又回来了。
他端来了午饭,是一锅还在咕嘟咕嘟响的什锦砂锅。
钟年在黑暗中听着男人在吹凉食物发出的声音,想说话,男人又先一步开口。
“先吃饭。”
“……”钟年撇了一下红唇。
等吃完一整锅鲜美的砂锅饭后,男人又帮他擦嘴。
纸巾对现在的钟年而言还是太粗糙了,被欺凌过的唇现在肿得厉害*,似是两瓣被人碾过的花瓣,红得要流出汁水。
吃清淡的砂锅饭时还好,舌头的伤口也勉强可以忍受,只是纸巾碰上来时,钟年还是忍不住抽了口气。
男人动作一滞,很快又去弄来了一块湿毛巾,以按压的方式给钟年清洁。
完事后,钟年在心里骂道:假好心。
“是你先不听话。”男人忽然说。
钟年无语:“后来我想说你也没给我机会。”
男人将毛巾折到另一面,又给钟年擦擦脸:“你想嫁祸查尔斯,在我们之间挑拨离间,我不会信的。”
“我说的是实话,你可以去问他!”
毛巾停在少年的脸边,男人似有若无地用指尖勾了下腮肉,淡淡道:“你们的关系听起来很好,不是说不喜欢他?”
钟年莫名从男人这淡然的语气中听出一点阴阳怪气,斟酌着没回答。
“你被我关进来,不少人为你着急。”男人将毛巾丢到一边,“但是我不会放过你。”
钟年:“……”
不放就不放吧,总归留着命。
男人也不可能一直关着他,等游戏通关,他就自由了。
忍忍就好。
……
到了晚上,钟年发现这件事不是那么好忍的。
一开始他还安慰自己,男人没有绑他的脚,他自己能趁着人不在偷偷摸到卫生间里,自己解决一些生理需求,做得是费力了点,但避免了很多尴尬。
绝没有想到男人晚上要亲自给他洗澡。
“你给我解开,我自己能洗。”钟年缩在床脚,满身防备,“或者我一天两天不洗也没事。”
男人并不打算跟他商量,命令道:“过来。”
“我说了不……啊!”
脚踝被抓住,钟年手揪着床单也无济于事,被拖到床边摁住了。
男人一把将他抱起来:“上午你出了汗,必须要洗。”
钟年叫道:“我不要!”
上午出汗还不是因为男人害的!给他吻成那样……脸上又是眼泪又是口水,身上也全被汗湿了。
就像是对付一只不愿意洗澡的小猫崽,男人三两下把钟年手腕上的绳子解开,又脱掉他的衣服,然后放进提前蓄满热水的浴缸。
小猫崽不听话,又被绑起来,这次连着手脚一起。
被扒掉衣服的时候钟年应激一般全身汗毛竖起,差点吓回了原型。
在慌张之余不忘在男人行动前关闭了直播,之前猝不及防被亲后弹幕的内容就够让他面红耳赤的了,简直说什么的都有。
手脚彻底受桎后,钟年又闹腾了一会儿,跟条鱼一样把浴缸里的水弄得到处都是,看不到也知道男人也成了落汤鸡。
可即使这样,男人很有耐心,热水没了继续加,也不管自己湿透。
在钟年又一次把自己整个人包括脑袋沉进水里后,男人出声道:“我不介意脱光进来跟你一起,抱着你洗。”
钟年:“……”
算了,识时务者为俊杰。
洗就洗吧,这么黑应该也看不到,都是男的……
但很快,令钟年绝望的是,他发现男人丝毫不受光源影响,动作的流畅程度已经不是对房间布局熟悉或直觉能解释的了。
男人甚至不借助触觉也知道他在无意识咬着嘴唇,让他松开。
“你是不是能看到?”钟年咬牙切齿地问。
第34章 青游轮人质34这澡洗得都要把他搓破皮……
在水声连连的浴室里,热气与某种不清不明的氛围一同在暗色中扩散。
蹲在浴缸前、衣衫湿透的男人看着里面蜷成一团的少年。
少年不会知道自己此时的模样有多让人热血上涌。
一丝。不挂地坐在水中,被绑着的双手和屈起的双腿挡住了大部分身体,可再怎么蜷缩,也有大片肌肤裸露在外。
伶仃的肩膀和锁骨,曲线优美的颈部,又或者在后背凸起的精致的蝴蝶骨,无一处不是完美无暇,犹如一块被精心雕琢的玉石。
即使男人已经竭力控制着眼神定在脖子以上,但还是心跳难稳。
少年濡湿的发丝黏在唇角,脸颊的肌肤被热水蒸腾得发粉,唇色更为艳丽,一双眸也沾着水汽,莹润而动人。
表情是可怜又幽怨的,像是只受了天大委屈的湿漉漉的小猫,总让人觉得他银白发丝间应该多一双毛茸茸的萎靡耷拉着的兽耳才对。
男人收紧下颌,伸手按了两下洗发水的泵头,打出泡沫抹到少年脑袋上,揉搓到了手感细软的发丝。
指尖在其中穿过,没有摸到什么想象中的兽耳。
钟年感觉男人给自己洗头发的手法怪怪的,归结于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不太熟练,况且这不重要。
男人还没回答他的问题。
“我在问你,你是不是就没灯也能看见?”
男人没有直接回答是或者不是:“既然你知道了希望岛,应该也知道了我们这些人的特殊之处。”
“所以……?”
“我有受过专业训练,夜视能力也是其中之一,再加上手术改造,所以能在黑夜行动自如。”男人就这样说出了原因。
钟年微微怔住,抿着嘴唇没再说话了。
听着并不是什么好事。
之后,两人都没再说话,男人一言不发地给钟年洗完头发,冲掉泡沫,简单用毛巾擦过后,继续给他清洗身体。
也不知他是从哪里找来的工具,不仅洗浴用品都是好闻的果香,还有柔软的浴花,以及一只用来逗小孩用的搪胶小黄鸭。
钟年捏了捏被塞到手里的鸭子,让里面的小哨子发出“哔哔”的声音,无言:“……”
自己又不是小孩,不会因为这个就乖乖听话。
但男人的手法确实轻柔得不能再轻柔,生怕搓疼他似的,浴花打出丰富泡沫后也没用着来涂抹,而是用手。
男人的手掌触碰上来,在沐浴露的作用下很滑。
双手双腿也罢,到了别的地方,钟年就难以忍受了。
“那里不用……唔。”奇怪的痒意让钟年战栗不已,想把手挡在身前,又被男人拽着系带抬起。
“必须要洗干净。”男人的语气和之前喂他奶油蛋糕命令他舔时一般冷厉。
钟年可不认为这个男人是有什么强烈洁癖,一次又一次反复地揉过较为娇嫩的地方,绝对是故意的。
明明那里一点也不脏……
没几下,好好的两个珠子便跟钟年的嘴唇一般红肿不堪,颤巍巍的,像是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又傲然挺立的两朵红梅,引得人只想采撷。
好不容易被放过后,钟年看着男人继续打泡沫,带着哭腔问:“不、不是洗完了吗?”
他有所预感,把腿又夹紧了一些。
然而双脚受桎的他哪里敌得过男人的力气,最后还是被压着膝盖双腿伸直,露出全身最脆弱的地方。
男人无视钟年快要哭出来的表情,依然重复着:“要洗干净才行。”
……
半个小时后,钟年被抱出浴室,人被洗得干净得不能再干净。
他全身上下里里外外都被男人仔仔细细用手揉搓过,皮肤都红了,肚子和大腿还留下了几道手印。
男人只给他裹了一条大浴巾,暂且放到床上,转身去柜子里找睡衣。
再回身过来,刚刚还绵软无力似哭晕过去的少年已经滚进了被子里,一根头发丝也没露出来,躲得严严实实。
那块沾了水微微潮湿散发着甜香的浴巾掉在地上,很难不怀疑是少年故意借此撒气的结果。
“穿上衣服吹好头发再睡。”男人说着,很轻松就把被子扯开,看到里面把脸埋着的少年。
他闷声道:“滚开。”
两个字带着浓浓的哭腔和鼻音,无论是谁听到都会心软,不忍再强求他。
可男人还是把赤条条的他抱出来:“不可以,会感冒的。”
要穿衣服,湿透的系带被解开,蔫巴巴的钟年突然奋起,抓住男人正给自己套袖子的手咬上去。
男人停着,没有制止他的报复性行为,静静地等他发泄完。
可这种事哪里是咬一口就能两清的,钟年恨恨地想,自己下面都要被搓破皮了!哭着求他也不停,这坏东西绝对是故意的!
于是钟年一连在男人身上咬出了三处血印,嫌手硬,之后又在脖子和胸口上都咬了一口。
他心里还有气,但是腮帮子和牙都咬酸了,没了力气不得不松口。
“好了吗?”对自己身上多出来的见血的伤口,男人反应很平静,丝毫不生气,还好好欣赏了一番,感叹般说了一句,“原来是这种感觉。”
男人垂首,把脸低下来:“不在我脸上也咬一口吗?像老二那样的。”
钟年被气得要吐血,愤恨地瞪着他,伸手一巴掌扇过去。
很响的一声,男人被扇得偏过脸。
钟年还带上一句冷骂:“浑蛋东西。”
他看到男人久久未动、呼吸微沉,还以为自己这一下打骂终于有了点作用,心中不由畅快。
没想到男人摸了下被用力扇过的地方,说:“这个也可以。”
钟年顿住。
“还要继续吗?别怕,我不会生气。”男人见他没再动手,主动抓着他的手放到自己另一边的脸上,声音很轻,意外的有了温柔的感觉,像是在安抚,也像是在引导。
“再来一下?”
太出乎意料的反应,钟年蒙了,忙把手缩回怀里。
“不打了吗。”男人喃喃了一句,带着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
被他这么一吓,之后穿衣吹头发重新上绑,钟年都没有过激的反应,配合着完成了,只想赶紧结束。
一回到床上,他就迫不及待地缩进被子。
男人没走,时不时说话,问他闷不闷,要不要喝水,或者吃夜宵,并不在意没有得到丝毫回应。
藏在被子里的钟年一闭上眼,满脑子都是自己怎么在浴室受欺负的,换上布料柔软的睡衣后,他稍微一动,还是觉得双腿之间有点火辣辣的疼,似乎还有一双手在上面揉搓着。
不仅仅是那里,胸前也是。
害得他躺着也要注意,轻轻蹭着衣服布料就难受。
若是故意惩罚,男人确实成功了。
要早知道会遭受这些,还不如换湛陆来关着自己-
心里再气,到半夜钟年没抵抗住困意,还是睡了过去。
他睡得并不好,做了许多奇怪的梦,惊醒后发现某些动静不全是梦。
底层船舱的隔音不好,他能听到上面来回走动的脚步声和人声。这大半夜的,肯定是出了事。
他暂且把情绪抛在一边,把身上的被子掀开坐起来,正欲下床,房间的门开了。
走廊外的灯熄了,他看到一个人影进来,下意识就以为是绑匪头子,忙问:“出什么事了?”
凑近的气息一下就让钟年发现了不对,没来得及往后躲去,就猛地被来人抱住。
“小年。”
钟年瞬间辨认出来:“柯正初?”
柯正初应了一声,把脸往钟年颈窝里贴,蹭了蹭。
惊讶过后,钟年严肃道:“你怎么会来这里?你不能来的,要是被发现了就糟了,你快走。”
他用被绑住的手把人往外推了推。
柯正初巍然不动,仍然紧紧抱着他:“你今晚没回来,我很担心,找了你很久。”
钟年有了不好的猜想:“那外面的动静是……”
柯正初摇头:“不是因为我。”
钟年松了口气。
“小年,你担心我,你还在意我。”柯正初语气中难掩高兴,“你没回来,我还以为你是跑了,不愿意再见到我。”
想起昨晚钟年就来气:“你也知道自己昨晚做得过分?”
柯正初蹭着他的脖子,似有若无地用嘴唇触碰:“对不起,我只是喜欢你,所以一面对你,就容易发病。”
钟年还没从这猝不及防的告白中反应过来,门外出现了脚步声。
来人刻意放轻,但钟年和柯正初几乎同时察觉到,止声细听。
两人在黑暗中对视了一眼,钟年使了个眼色,柯正初便迅速躲进了柜子里。
柜门合上和门扉打开的声音几乎重叠,钟年紧张地看着进来的高大人影,强行压住心跳声,软声说:“你回来啦,醒来发现你不在,是去哪了?”
以绑匪头子的能力,他很怕柯正初藏不住,所以满脑子只想着吸引对方的注意力。
“你过来,我身上好痒,像被蚊子咬了,能不能帮我挠挠?”
对方没说话,钟年也习惯男人少言少语的性格,没有在意,主动趴在床上。
“你把我手绑了,我自己抓不到,只能拜托你。”
所幸,听了他的话,男人立马走过来,坐到床边,把手伸进他的衣服里,寻找根本不存在的蚊子包。
第35章 青游轮人质35好突然的奖励
一只粗糙又火热的手掌从衣摆下面摸进来,指腹擦过腰窝,在光滑的肌肤上四处摸索着。
少年的背很薄,趴着腰便塌下去,凹出一道曼妙的曲线,那下陷的脊柱沟如一道春水渠,而左右两边的腰窝如两处酒潭,让人不自觉地想陷下去,醉得头晕目眩,理智全无。
男人似是无意地刮过脊柱沟,按在腰窝上,停住后揉了揉。
这里未免太过契合,像是天生就该嵌着男人的手指。
原本因为紧张全身僵硬的钟年被这一揉给揉得一颤,腰肢软下来,注意力也不在那藏了人的衣柜上,扭头看向身后的黑影。
“不是那里痒。”
本来是不痒的,被这一揉就真痒起来,还不是浅层皮肤上的感觉,是从骨子里冒出来,让人难受。
他这么说,男人便不再执着于腰窝,手掌游移到了别处。
本来就没有蚊子包,再怎么找也找不到的。
钟年想到了别的借口,用手肘半撑起身扭头道:“我现在不痒了,我饿了,你去帮我拿点吃的行吗?”
在这方面一向会百分百满足他的男人沉默着,手依然埋在他的衣服里没拿出来,还有顺着他的起身往前摸的意图。
“你……你别摸了,我说了我不痒了。”钟年试图扭身来躲开衣服里作乱的手,可被绑住双手的他哪里躲得过。
睡衣被撑起,坏心眼的大手一寸寸地从绵软的肚皮摸上去,大拇指分别按在两处。
那里在睡前洗澡时遭受过好一顿折磨,现在都没恢复好,像是两粒被煮到半熟的红豆,被按着陷下去。
钟年猛打了个激灵,从喉咙溢出呜咽,控诉的话未出口,他听到男人戏谑道:
“原来蚊子咬在了这里,害得我一通好找。”
钟年怔住,随即恼羞成怒地喊出了对方的名字:“湛陆!”
湛陆低笑出声,下一秒语气急转而下,带上几分嫉恨:“小年,你平时对我们老大都是这么乖的?还撒娇要人给你挠痒。”
“我……”钟年没来得及解释,忽觉身前一阵酥麻,声音顿时变了个调,成了可怜的低吟。
他不由像是一只虾一样蜷缩起来,用被绑着的双手不断地去推抵,可是作用不大。
“是不是被碰过了?”湛陆捏着珠子把玩,“我就知道他把你关起来也会忍不住干坏事。”
钟年重重吐气,抖得厉害:“湛……陆……你松开,疼……”
之前本就哭过骂过绑匪头子,这会儿嗓子也哑了,说起话来更像是欲拒还迎,甜得能流水。
湛陆揉了一把豆腐般的软肉,一阵口干舌燥,俯下身想寻着人的嘴吻下去——
刚碰上柔软的唇,湛陆陡然神色一厉,从温柔甜乡里抽身,转过身抬手格挡。
他的反应很快,可是袭来的是尖锐的匕首,一瞬间皮开肉绽。
钟年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听到湛陆“啧”了一声:“这是第二次了。”
暗处有谁冷哼了一声,接着两人缠斗在一起。
钟年看不到具体发生了什么,视线里只有两个交错的黑影,心里急得厉害,脱口而出:“湛陆你别欺负他!”
有什么东西摔碎了,接着是湛陆的低骂:“你又这么说,明明是他先对我动的手!”
柯正初一言不发,无声地勾了勾唇,眼里划过一丝胜者才有的得意和挑衅,反手又是一刀上去。
在黑暗里,湛陆处于下风,但也不是好惹的,干脆迎面而上,又受了这刀,抓住人的领子狠狠摔出去!
房间并没有多宽敞,肉身撞在桌子上,发出的巨响把钟年吓了一跳。
“正初!”钟年顾不上别的了,慌慌张张下床,险些跌下去,被一双手臂捞进了炙热的怀抱里。
他辨认得出是湛陆,立马蹬过去一脚,“你把他怎么了?”
听着这质问,湛陆委屈得不行,拉着他的手摸到自己的手臂上:“你就不关心关心我?我都疼死了,他想弄死我。”
钟年正要为柯正初说话,手触碰到一片温热的湿黏,怔住了。
他突然意识到空气里的血腥味格外重。
湛陆流出的血都是热的,那动手的,只会是屋内另一人。
可怎么可能?
“小年……”
不远处传来柯正初低低的虚弱的声音,似乎被摔得很严重。
湛陆不屑冷笑:“又开始装了。”
钟年张了张唇,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们先别吵。”
刚刚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人便都停了战,给钟年冷静的时间。
一个给钟年松绑给他揉手腕,一个端来热水送到跟前。
钟年没有喝,问面前的黑影:“正初,你是什么人?”
“我……”柯正初嗓子一紧,“我是你的室友啊,小年。”
湛陆直接毫不留情地拆穿:“别装了,你就跟我们一伙的,以为能演一辈子呢?也不知道利用室友这个身份偷吃了多少甜头……”
最后一句话,湛陆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很强的个人情绪。
柯正初忙道:“那是两码事,我也还是小年的室友!”
“骗人就是骗人,懂不懂?”
两人又开始吵嘴,碍于钟年在湛陆怀里,都没有动手。
钟年努力消化着自己听到的事。
从始至终,他从没怀疑过柯正初的身份。
就算发生了昨晚那种事,他也最多因为对方不正常的癖好感到意外和一点生气,心里的印象还是一个孤僻阴沉但本性很好的好室友。
自己也不是第一次在湛陆面前维护柯正初,结果现在告诉他,这两人也是一伙的?
能和湛陆交手甚至重伤湛陆,可想而知柯正初身手不凡,跟不是钟年想象中那个怯弱胆小的室友。
又一次受骗,比起生气,钟年更多的是一种无力感。
这些绑匪到底要耍他到什么程度?
“我从没怀疑过你,一直很相信你。”钟年平静的声音响在室内,到了室内另外两人耳朵里却发凉。
原本幸灾乐祸的湛陆也没敢出声。
柯正初轻声道:“对不起,小年……”
钟年冷声打断:“我不需要这种道歉,我听了很多。”
“可是我没想……”柯正初走向前,刚凑过去就挨了一巴掌。
很重,明明是他一直以来最渴求的疼痛,却头一次没有愉悦的感觉,心脏沉沉下坠,酸涩不已。
“我不想听你解释。”钟年说,“你走吧,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柯正初把下嘴唇咬出血,想说话又不敢,怕惹得少年更生气。
在死寂般的沉默中,抱着钟年的湛陆火上添油:“小年你可能不知道,我抓到过好几次他半夜偷偷爬你的床闻你。”
这状一告,柯正初冷厉的眼神剜向湛陆。
湛陆立刻说:“小年你看,他瞪我。”
可想象中的事情没有发生,湛陆得到的是钟年又一个耳光。
“你也滚。”
“……”
三人僵持之时,门外不合时宜地出现了脚步声。
这时候,湛陆和柯正初表现出了同一团伙的默契,一个躲回衣柜,一个爬到床下。
各占一地,互不干扰。
“咯吱——”
门发出微不可闻的轻响,身材颀长的男人立在门口,一眼看到了坐在床上的纤细身影。
“小年,我来了。”
不是绑匪头子,是查尔斯。
钟年没说话,就静静坐着。
查尔斯反手合上门,快步迈到床前:“受委屈了吧?是不是被欺负了?没关系,我会带你出去的。”
他倾身,伸手去抱钟年。
忽然,“啪!”,一个带着香气的耳光猝不及防地扇在了查尔斯的脸上。
查尔斯捂着脸:“?”
好突然的奖励。
第36章 青游轮人质36“松嘴……别咬了。”……
一个便携手电筒在室内打出一束光,刻意调到最低档,足以视物,又不至于伤眼睛。
长久处于昏暗环境里的钟年很快适应过来,下床去卫生间洗手上沾到的鲜血。
他不让人跟着,所以外面的三个人或站或立,带着敌意的目光在空中冲撞,暗流涌动。
有点滑稽的是,三人脸上都留着一个带血的巴掌印——血是钟年打他们留的,来自于湛陆的伤口。
查尔斯看一眼湛陆,又看一眼柯正初,很快就明白了什么事。
几分钟前他把手电筒打开看到钟年一手血时吓得心脏都停了,幸好,受伤的另有其人。
狗咬狗他乐见其成,但是……
查尔斯讥讽道:“我说小年怎么看见我就发脾气呢,原来是因为你们我才被迁怒。”
湛陆:“没人让你来。”
“闹成这样真难看。”查尔斯转头看到从浴室出来的钟年,又换上了另一副面孔,“小年,你还是跟我走吧,他们都不靠谱。”
“跟你……你能带我离开这艘游轮还是能说服你们的老大?”钟年把擦手的纸巾丢到一边,见到柯正初立马去捡,把纸巾往兜里塞。
“……”
钟年都懒得管他了,看着查尔斯。
查尔斯脸上的笑有些僵住:“我能给你安排一个更安全更隐秘的地方,不会被他找到的。”
钟年早有预料,叹了口气:“那和现在有什么区别呢?”
不都是被关着。
查尔斯垂下眼:“对不起。”
钟年并没有多失落,能不能走出房间还是其次,更重要的是自己能不能安然度过最后两天。
他还记着之前半梦半醒时听到的动静,望向三人:“游轮出事了,对吗?”
在湛陆还在犹豫时,查尔斯毫不犹豫把事情一清二楚地全说了出来。
原来是有人质用着偷藏的卫星电话成功发出了求救信号,暴露了位置信息,对于绑匪们十分不利。
而这个人质,被审问过后说是盛储撺掇指使。
听到认识的名字,钟年眉心微蹙:“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没有点出姓名,湛陆三人却清楚他说的是谁。
“不管真假,姓盛的都不会怎么样。”查尔斯收紧戴着手套的手,“他们虽然是那三家的人,但是手里还算干净,也必须留着他们的命,才有筹码。”
经过解释后,钟年才明白宗星祎在宗家不受宠的原因就是他极其厌恶希望岛的存在,有过反抗,可量小力微。
盛储是继承人,已经在暗中秘密一点点抽空盛家在其中的股份,想让盛家金盆洗手。
而关山越,他在家中是最小也最没存在感的孩子,没什么野心,对权势漠不关心,只有艺术追求。
“就算没有直接关系,他们也是受益者。”湛陆冷道。
钟年沉思过后抬眸:“你们真正要的不是钱,对吗?”
如果单是要钱,他们没必要载着一船的人回希望岛,应该拿到钱就立马跑路才对,越拖越不利。
别说是背景非同小可的富二代了,就算是一船的普通人,全员被绑架,注定瞒不住,现在定已经在外界引起了轩然大波。
沉默着的柯正初接上话:“我们要的,是将这一切的污秽与龌龊告知天下,让所有人知道希望岛的真面目。”-
钟年把趁乱跑过来的三人赶走,自己留在了房间里。
他忧心的是这位置一暴露,是否会波及到人命。
不单是自己了,这一船的人都很难说,不用怀疑,那些毫无人性的权贵为了捂嘴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所以,目前最紧急的事还是解决问题,这三个重要的头部人员可不能在自己这里浪费时间。
忧心着事,钟年坐立不安,一直没有睡着。
虽然查尔斯把手电筒留给了他,但是钟年也没开,怕随时会有人回来。
在难捱的黑暗里,钟年抱着枕头,望着门的方向。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人来了。
应该是到了早上,走廊外的灯亮着,黑衣男人背着光走进来,手里端着餐盘。
“醒了?”男人进来第一件事就是走到床边查看钟年的情况,手里的餐盘都没来得及放下,就捧着在发懵的钟年的脸,在眉心印下一吻。
末了,他瞥了一眼被解开的在床脚散乱的系带,没有什么表情变化。
“他们来看过你了?”
钟年微微一僵,点点头。
他以为男人多少会生气,可是没有,仅是问了一句就没再说什么,弯腰把他从床上抱起来。
“去洗漱。”男人说。
“让我自己来吧……”钟年试着提出想法。
男人置若罔闻,没有管他松绑的双手,但也没有给他自己动手的自由,刷牙洗脸,全是亲自动手。
钟年仰着脸张着嘴巴,默默接受一切,心里在想:果然还是生气的吧。
也许湛陆他们受了罚。
出着神,男人往他嘴里送了一口甜粥:“明天晚上,游轮到达目的地,我会带你走。”
钟年:“……”
明晚,明晚不就是他在游戏里的最后一天?
男人见他没说话,问:“你同意了?”
“我可以拒绝吗?”钟年反问。
果然,男人沉默了两秒,不容置喙道:“不可以。”
钟年在心里悄悄翻白眼。
“钟年。”男人第一次叫了钟年的名字,连名带姓的,语气并非全然冰冷,更像是一种郑重,“等我解决了事情,我们就一起到最南边的另一个国家,登记结婚。”
“??咳!”
钟年一口甜粥呛在了嗓子眼,难以置信问给自己拍背的男人,“你在开玩笑吗?”
“不。”
听男人坚定的语气,钟年心情复杂:“你确定要跟一个叛徒结婚?”
男人没再说话,喂完早餐后,照例用毛巾给钟年擦了嘴。
“你现在必须待在这里,外面并不安全。”
钟年小声地再次试探:“如果……我不想呢?”
男人顿了一下:“那我只能又把你绑起来。”
说着,他抓住钟年的手腕,像是真要这么做。
钟年连忙道:“我会乖乖待着的。”
没有灯光的房间里,响起一声短促的低笑。
钟年想象不出来男人笑起来的样子,有点发怔,鬼使神差地,他问出了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男人:“等下船了我会告诉你。”
……
可能是因为昨夜发生的意外,男人变得很忙,没有在房间里待太久。
只是临走之前,他又抓着少年接了一个很深很长的吻。
即使不是第一次承受这些,钟年也还是难以适应,学不会换气,做不到像男人一样游刃有余。
两根舌头密不可分地交缠着,小的那根被卷着带到唇外,吸了又嘬,没好的小伤口泛起一点细细密密的疼,刺激着身体主人的感官。
最敏感的上颚被舔了很多回,多半是故意的,因为每每一舔,钟年就忍不住收缩喉咙,低呜出声,反应尤为可爱。
吻得久了,压在上方的男人不仅是呼吸,理智也有些失控,随即低下头,鼻尖拱开少年的衣领,手指摸到睡衣扣子——
感觉到胸前一片凉意,被吻晕乎的钟年立即回神,抓住男人的头发:“你不是还有事吗?别弄了……”
他缩着肩膀往后躲,又被抓着腰,身体重新贴上男人的脸。
“呜!”舌头隔着睡衣裹上来,钟年腰肢不由自主地挺起,双手改推为抓,扯着男人的头发,“松、松嘴……呜,不行,别咬我……”
他在男人脸上抓出了好几道血痕,还是被按着啃了有五分钟。
当男人舔着嘴唇、一脸没被满足的样子离开房间,钟年蜷在床上,小声抽着气,小心翼翼地拿毛巾擦着脸上、脖子以及胸前的来自于男人的涎水。
他又气愤又委屈,抖着手摸着最后被吃过的地方。
才稍微好一点,结果又肿了。
果然是变态。
他咬牙骂着,门再次被打开。
来人轻手轻脚,钟年不用看也知道,来的不是变态本人,而是变态的手下。
也是变态一个。
“小年……”柯正初跪在床前,抱住钟年的腿,脑袋往膝盖贴上去,低声下气地认错,“小年,你*别生我的气。”
钟年不理会他,动了动腿。
“我错了,小年。”柯正初抱得更紧些,也把身子弯得更低,活像是一头匍匐在地上蹭主人腿脚卖好的大狗。
钟年用脚踢了踢,没踢开,拧眉道:“放手,我不需要你的道歉。”
柯正初恳求道:“小年尽管打我踹我,只要你消气就好。”
钟年被气笑:“打你踹你,爽的是谁啊?”
柯正初哑口无言。
钟年用脚顶了顶腿边的柯正初的脸,居高临下地冷嗤一声:“你倒是很会给自己讨奖励。”
在钟年看不到的地方,柯正初满脸赤红,腹下炙热。
“我、我以前也不是这样的。”他低声为自己辩解,“我曾经是人体修复项目的实验体,是唯一在上百次实验下活下来的成功案例。”
钟年滞住,静静听着。
“在岛上的时候,我的身体从没完好过,总是在进行不同的实验,他们……”
柯正初隐去了其中最为残忍的细节,“所以,我习惯了痛,对痛觉也很迟钝。托那些实验的福,我的伤口都恢复得很快,能够恢复如初。
“跟着老大逃离希望岛后,不再会有人伤害我,但是没有了疼痛反而更加难以忍受,我没日没夜地失眠,厌食呕吐。
“我的灵魂好像依旧停留在希望岛的手术台上……我需要刺激才能感觉肉。体还活着。”
钟年想起之前看到的柯正初手腕上的伤,割得很重,恢复好了又完全想不到起初血肉模糊的样子。
后来肩膀上的伤很难说是不是真的是意外。
可想而知,柯正初的情况有多严重。
原来一切都是有缘由的。
钟年轻叹了一口气,抬手落在柯正初的脑袋上。
柯正初发现他态度的软化,喜不自禁地起身,抬头问:“小年,你不生气了?”
“你说这些不就是想让我可怜你吗?”钟年嘟囔着,却没有拒绝柯正初的亲近。
“对不起。”柯正初抓着钟年的手蹭着,“我好喜欢你。”
钟年抿起嘴唇,收拢起被蹭得发痒的手心。
柯正初不在意,又改成去蹭他的手背,轻声说道:“你给我上药的时候,我的心脏会跳得很快、很重,比疼痛更让我有种在活着的感觉。”
在暗色中,钟年仍能看到柯正初那双平日总是阴沉沉的黑眸,此时正焕发着奇异的灼人光芒。
第37章 青游轮人质37第一副本通关(新增两千……
柯正初留在房间里,跟钟年说了不少自己以前的事。
把少年容易心软这件事拿捏得死死的,渐渐地也不再跪在地上,坐到床沿,在黑暗中无声无息地以半抱的姿势挨着。
钟年听得认真,为柯正初话语中描述的在希望岛的日子感到骇然,也没注意到这人贴得越来越近。
“你们老大带你们逃出了岛,然后呢?”钟年问。
“为了避开搜索,我们分散到各地,隐姓埋名,潜伏在暗处,为同一个目标努力。”柯正初这夜说的话比一辈子都要多,但要是少年想知道,他什么也不会隐瞒,“直到我们等到了机会,以各种不同的身份在这艘游轮上聚集。”
钟年算了算:“这期间……你们花费了有四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