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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对我说——这差不多是在她约会回来、浑身上下滴着水珠走进门厅的那一天前,我从她嘴里听到的最后几句话——“你不用这么害怕。爱不会终结。不会只是因为我们彼此不见面……”说这句话时她早已作好了决定,只是我到第二天才知道,第二天的电话就像被人发现的死尸一样张着嘴,一点声音也没有。她说:“亲爱的,亲爱的,人们看不见天主,但不是一辈子都爱他吗?”

“那不是我们这种爱。”

“有时候,我不相信还有别的样子的爱。”我想那会儿我应该能看出她已经处在一个我们不认识的人的影响之下了——我们刚在一起时,她从没说过这样的话。那时候我们曾那样快乐地相约,要把天主从自己的世界里抹掉。当我小心地打亮电筒,替她照着路,走过被炸毁的门厅时,她再一次说道:“一切都会好的,如果我们的爱够分量的话。”

“我再也开心不起来了,”我说,“你反正是什么都有了。”

“你不知道,”她说,“你不知道。”

窗玻璃的碎片在我们脚下咔嚓咔嚓地响,只有门上那扇维多利亚时代留下的有年头的彩色玻璃还牢牢地竖在那儿。变成粉末状的玻璃已经发白,就像落了雪的田野里或者马路边上被孩子们弄碎的冰块一样。她再次对我说:“不要怕。”我知道,她指的并不是那些五小时后还像蜜蜂一样发着嗡嗡声、从南面源源不断飞过来的奇怪的新武器。

那是一九四四年六月里后来被称为V-1飞弹攻击的第一夜。当时我们对空袭已经变得不习惯了,自从大空袭在一九四一年随着一系列最后的大突袭结束以来,除了一九四四年二月里一段短短的时间外,一直没有发生什么战事。所以当空袭警报拉响、第一批飞弹打来时,我们还以为只是几架敌机突破了我们的夜间防空网。一个小时过去了,空袭警报还未解除,大家不免感到有点不满。我记得自己当时对萨拉说:“他们一定是没什么事好做,弄得连反应都迟钝了。”就是这会儿,在没有点灯的房间里,我们躺在床上看见了打到我们这儿来的第一枚导弹。它从公共草坪上空低低地掠过,我们误以为它是一架着了火的飞机,并把它发出的那种异样低沉的嗡嗡声当作失去控制的飞机发动机的声音。第二枚飞弹又飞过来了,接着是第三枚。这下子我们改变了先前对我方防空网的看法。“我们打它们就像打鸽子似的,”我说,“可是它们还要飞过来,真是疯了。”然而,过了一个小时又一个小时,它们还在源源不断地飞过来,天破晓以后也是如此,甚至在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