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这样事不关己的冷漠语气,赵旻心中难受的很,不痛快的很,倒是宁愿应闻隽同他吵,同他闹,而不是如现在一样,顶着一身痕迹,说出这样的话。
张妈的声音从外传来:“少爷,四川来电话了,是赵小姐打来的。”
赵旻直接道:“我不接,你告诉她,不用劝我,然后挂断就行了。”
张妈叹口气,走了。
应闻隽静静坐在床上,垂着头,又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要做的?若没有,就去给我找本书打发时间。”
赵旻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明明是他在应闻隽身上耍了通威风,现在却觉得这屋子里到处是窒息感,喘不过气的人又变成他了。
赵旻落荒而逃,只安排人守在外头,应闻隽要什么,就给他什么,但唯独一点,不许应闻隽走出这个屋子。自己则下到一楼去,吩咐了几句,不消片刻,一人被五花大绑着,推到了赵旻眼前。
冯义眼下黑青,嘴角淤血,从昨天晚上被赵旻抓住后就带来了这里,挨了一顿毒打不提,赵旻找人看着他,不给睡觉,不给上厕所,只允许他吃饭喝水。
可在不许出恭的前提下,连吃饭喝水都变成了一种痛苦。
冯义被折腾得没了人样,此刻被带到赵旻面前,本有了求饶的心思,可见赵旻往沙发上一坐,满身情欲气息,便猜到他刚才都干了些什么畜生事情。
再一想若不是赵旻从中横插一脚,将事情捅到他香港的太太孩子面前,捅到应闻隽面前,他现在早已带着应闻隽远走高飞,有些事情——他本可以骗应闻隽一辈子的。思及至此,再看向赵旻,眼神中顷刻间充满了恨意,打定注意若赵旻问起当年的事情,他定要好好奚落,好好羞辱他一番!
他要让赵旻知道,他的爹娘被他和宋千兆联手耍了一辈子!
下一刻,赵旻静静地开口了。
“宋千兆的大老婆说看见你带应闻隽去法餐厅吃饭,你许了他什么?他让你替他做什么了?”
冯义一愣,没想到赵旻不问当年的事,竟问应闻隽。
赵旻这样睚眦必报,心肠歹毒的人,若放下一件事,去问另一件事,只能说明后者更棘手,更让他恼怒!
冯义盯着赵旻额头缝针的痕迹,大笑起来,幸灾乐祸道:“你搞不定应闻隽,你搞不定应闻隽是吧哈哈!你赵旻不是自诩手段高明,连宋千兆那心机深沉的老东西都搞得定,怎么会拿应闻隽没办法?让我猜猜,你要给应闻隽的那些好处,那些收买他的东西,他不稀罕了是不是,他什么都不要了,也想着离开你是不是。”
赵旻面无表情看冯义发疯,等他笑够了,又耐着性子问了一遍:“我问你,应闻隽都让你做什么了,是不是让你带他去香港?”
冯义看了眼赵旻,那是极其蔑视的一眼。
“我不会告诉你的,我已经背叛过他一次,不会再背叛他第二次。只要应闻隽不说,你这辈子都别想知道。”冯义哼笑道,“你赵旻不是就爱看不起别人,觉得别人都是孬种吗?我这次就让你看看,就让你知道,不是你想怎样就能怎样的。”
他歇斯底里的笑声充满别墅客厅,形成诡异的回响,妄图从赵旻的眼中看出一丝恼羞成怒。
可赵旻从始至终,只是格外平静地看着他发疯。
等他笑够了,不吭声了,赵旻才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插着兜,一步步走到他身边,轻声问道:“应闻隽替我和我妈打抱不平,赏你的那两巴掌,好受吗?舒服吗?”
冯义的表情渐渐阴骘起来。
赵旻又笑道:“你想当英雄是吧?想为了应闻隽玩什么宁死不屈的把戏是吧。可别再高看自己了,你哪里是为了应闻隽啊,承认吧,你不在乎应闻隽,你只是想报复我,让我不痛快罢了。你没你想得那样舍生取义。”
“不过,”赵旻淡淡地看他一眼,“我给你一个当英雄的机会,你若还咬死了不松口,我送你回香港,你从宋千兆那里骗走的钱都归你,往后没人找你麻烦。”
冯义不信任地看着赵旻。
赵旻吩咐道:“把他带去隔壁的房间,叫他听着。跟管家说把人带进来。”
冯义被带走,赵旻又坐回沙发上,面色阴晴不定。片刻后,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被管家带了进来,正是宋千兆的大老婆,宋稷的亲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