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1 / 2）
Intro.
犯罪巷深处传来两声枪响。
那时，阿尔弗雷德还不知道未来的哥谭将因这个夜晚而发生怎样的剧变——
他只知道，两颗子弹杀死了三个人。
最后离开犯罪巷的，只剩一个孩子空荡荡的躯壳。
小少爷布鲁斯·韦恩的一部分永远留在了那里。他变得乖僻、沉默，他抗拒出门、厌恶社交……
他放任自己变成一只孤独吊在塔楼上的猫。
日升月落、昼夜交替，阿尔弗雷德时常看见小布鲁斯深陷在沙发椅里静静地发呆，无神的蓝眼睛像一对黯淡的玻璃珠。
这使得阿尔弗雷德心如刀割。
直到另一个夜晚，他接到了一个电话，对方以委婉的口吻通知他，弟弟的遗孀几日前也已亡故。
“请节哀，潘尼沃斯先生。但按照规定，我必须就您侄子的抚养权一事征询您的意见。”
……阿尔弗雷德心头忽然一动。
律师公事公办地说：“如果您拒绝收养他，我们会将他送往儿童福利院——”
“不。”
阿尔弗雷德打断律师的话：“我愿意收养他。”
在冗长的细节商议后，他终于挂断了电话。转过身，却发现小布鲁斯正躲在一只沙发抱枕后，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于是阿尔弗雷德走到他面前单膝跪下，尽量与小布鲁斯保持平视。
“您愿意认识一位新朋友吗？”他放轻声音问：“他叫温斯特·潘尼沃斯，是我的侄子……”
布鲁斯努力与年长者对视了一会儿——几秒钟后，他的睫毛颤了颤。
然后布鲁斯挪开了视线；
他缓缓摇了摇头。
阿尔弗雷德沉默了几分钟，突然站起身。
“好的，布鲁斯少爷。”中年管家优雅地颔首。
“我将立刻订最近一班机票接他来哥谭。”
布鲁斯：“……？”
“希望你们能够成为亲如兄弟的朋友。”
布鲁斯：“？？？”
我是生活在什么摇头Yes点头No的南亚国家吗？
他困惑地想。
然而此刻的布鲁斯根本想不到他未来的一生将迎来怎样的统治阴影：
少年时期，他开始和老潘尼沃斯搏斗，长大后，他不得不继续与小潘尼沃斯搏斗——
以至于后来，布鲁斯一听到“Pennyworth”这个姓氏，就会立刻失去全部的力气和手段、变成一滩圆润的猫饼：P
“……”
这时才8岁的布鲁斯·韦恩赌气从沙发椅上跳了下来。
“不，我不会和任何人做朋友。”他倔强地说：“我就要独来独往。”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冲进了走廊，眨眼间就跑不见了。
然而被远远抛在身后的阿尔弗雷德却突然笑了一下。随即他自言自语般轻声道：
“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
1.
大家好，我叫温斯特·潘尼沃斯。英国人，失去双亲后被叔叔收养，近日刚刚搬到哥谭市。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你先别说，我真不是哈○波特，也不住楼梯间——
恰恰相反，我住超级大house！
（一阵令人沉默的尴尬）
好吧，其实大house不属于我、也不属于我叔，我只是以管家侄子的身份借住在这里而已。
是的，我叔在哥谭当管家。
……叔啊，努努力，四十岁正是闯的年纪，我和我表姐能不能过上富二代生活就靠你了啊！
（捶地）.jpg
2.
扯远了。
其实坦白来讲，我是有点抗拒哥谭的。
原因很复杂，哥谭的超高犯罪率恶名是其中之一，但也并非主导因素……别指望一个在异国长大的9岁小孩能对美利坚的社会治安问题有多高深的见解。
我不喜欢哥谭，主要还是因为韦恩。
对，就是潘尼沃斯世代服务的主雇，韦恩家族。
首先我们必须明确一个概念，英式管家其实是一项古老的、非常有格调的工作——管家们可并非普通的打杂工，他们更类似于与雇主一起生活的职业经理人，是一个庞大家族实际上的管理者，拥有极高话语权。
你可以将管家这职业理解为一款非常时髦的现代家臣（随时可篡位版）。
所以这种必须交付信任的特殊雇佣关系，也使管家职业成为了一种默认世袭制。即，我爷爷以前是韦恩家的管家、我叔现在是韦恩家的管家，以后我也会是韦恩家的管家。
……这就意味着，这个阔豪世家基本把我的未来钉死在了哥谭。
我不喜欢这个。
拜托，谁的梦想会是成为一个普普通通的管家啊。
我这么聪明，以后肯定是要当飞行员或者科学家的——或者很酷的特工也可以！
3.
正牵着我的手往前走的叔叔听见我的豪言壮语后，微妙地顿了顿。
“其实当特工一点也不酷。”他低声说：“温斯特，我还是建议你考虑其他职业。”
我立刻梗着脖子反驳道：“你又不是特工，你怎么知道特工不酷？”
4.
我叔但笑不语。
5.
没过多久，我们坐上了一辆低调但奢华的黑色礼宾车。这辆车的牌照号码非常独特，我猜这可能代表车主人在哥谭拥有极特殊的地位。
注意到我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叔叔开始向我认真地、系统地介绍韦恩——包括家族、集团，以及……前不久发生在犯罪巷的血案。
还有那个8岁的小少爷。
“他很消沉，始终无法从那个夜晚走出来。”
我叔通过后视镜看向我，眉头微拧。他严肃起来有种很特殊的、威严的气质，再加上叔叔身形高大、肩宽背挺，看起来特别有担当，再加上我还听父亲说他以前服过兵役——
所以我可崇拜我叔了。
“嗯嗯。”我用力点头。
我叔又看我一眼。
“然而作为一个坚强而勇敢的孩子，同样的困境，你却很快就克服了痛苦。”
叔叔轻描淡写地说：
“所以，布鲁斯少爷非常希望和你成为朋友。”
6.
我在心里偷偷叹了口气。
我母亲身体一直都不算很好，因此我可以提早开始学着如何变得坚强、我拥有很漫长的时光与她告别。
我没有遗憾。
但比起渐行渐远的徒劳，戛然而止的爱才是无妄之灾最残酷的独白。
……那个被留下的孩子该有多痛苦啊。
由此，我突然对这个素未谋面的新朋友产生了一点莫名的同情。
“既然他诚心诚意地请求了，”我立刻拍着胸脯保证:“那我就大发慈悲地答应他的请求——”
“我一定会和他成为好朋友的！”
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