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1 / 2）
1.
和一群心智发育不成熟的小孩打交道，真是太简单了。
没费多大功夫，我就摸清楚了班级各个小团体的成员构成，并迅速靠相对广博的知识面获取了他们的好奇和崇拜——
有人觉得我的英式发音装装的，但也有人觉得这特别酷。
我：“……”
统治班级比我想得还简单。
谁支持谁反对？
2.
我反对。
布鲁斯心想。
虽然说朋友混得好让他十分高兴，但不可否认，无用的社交占据了温斯特大部分的空余时间——他开始参加一些兴趣社团，并因异于同龄人的表现获得更多关注。
甚至有高年级的学长向温斯特递出橄榄枝，邀请他参加团队试训。
“一起来吗，布鲁斯？”
温斯特把校服外套挂在手臂上、袖口折起，看样子正准备去参加什么活动。
“不了。”布鲁斯坐在喷泉台子上，手指从上到下缓缓拂过、又翻过一页书：“足球？”
“嗯哼。”
温斯特一屁股坐到他身边，用肩膀推了推他：“真的不一起吗——这可比电脑游戏好玩多了。”
“我今天要看完这本书。”
布鲁斯头也不抬：“另外，你已经被我落下两套初级科目通识课本了。”
温斯特笑了一下：“过几天会补回来的。”
说完，远处正巧有两个小孩向他打招呼，于是温斯特站起身来、拍了拍布鲁斯的肩膀，转身离开了。
3.
聪明、富有执行力，但做事三分钟热度，自制力也较差。
布鲁斯在心里偷偷更新了对温斯特的印象标签。
温斯特已经走远了，他向后仰起头——喷泉叮叮咚咚，溅起的水珠落在他脸颊上，抱着白瓶的圣母温柔地垂眼，像是在慈悯地俯视着这个被水瀑围拢的孩子。
小学生的课程结束时间很早，几乎一整个下午都是自由活动时间，太阳光有点刺眼，布鲁斯眯起眼、收回了视线。
这时，有两个身形高大的孩子突然坐到了他的身边。
布鲁斯皱了皱眉。
4.
“韦恩？”其中一个孩子不算客气地冲他伸出了手。
布鲁斯不太想理他，但良好的教养使他礼节性地回握了一下。
对方立刻嬉笑着用力捏了捏他的手，没有松开；
布鲁斯脸色一冷，用力把手抽了回来。
说实话，温斯特和他握手时远比这力气要大得多——而且温斯特掌心热乎乎的，摸起来让人感觉不到什么恶意。
布鲁斯站起身想走，但另一个男孩立刻也跟着起身，拱着肚皮挡在了他身前、挡住他的去路。
和他握手的那个小子笑得开心极了，拖长音：“布鲁西——”
布鲁斯深呼吸一口气，冷着脸问道：“你有什么事？”
男孩冲他挤眉弄眼：“你可能不记得我了，我妈妈是韦恩集团的董事……她还在你爸妈的葬礼上跟你握过手呢。”
布鲁斯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他攥着自己的书，强压火气。
5.
别让愤怒主导你的大脑，布鲁斯。
布鲁斯在心里对自己说，他们想看你失态，你不能让他们得逞。
那两个男孩使劲儿盯着他看，咧着嘴角，看起来已经准备好笑了；
布鲁斯一言不发，冷冰冰地盯着他看，反而使他的嘴角又耷拉下来。
他们俩自讨没趣，布鲁斯的反应微乎其微，这使他们没能得到预期中的快感。
他们有点茫然。
不过，他们很快就又想到了别的方式作弄这个可怜的韦恩。
“喂。”
那个男孩仗着身高优势想把手搭在布鲁斯的肩膀上——但布鲁斯最近在跟着阿尔弗雷德的老同事学习一些自由格斗的近身技巧，因此肌肉记忆做出反应的速度远比大脑快。
他只是一个闪肩，就轻松摆脱了那只手。
男孩不太在意地收回手：“真羡慕你，父母双亡后一下就有了很多钱……感觉爽不爽？”
6.
就好像有人用尖锥敲进了他的太阳穴，轰隆一声血压升高的钝响。冷汗、眼前发黑，尖锐耳鸣……
那时的蝙蝠侠还不是蝙蝠侠，他还不能很好地平衡愤怒与理智。怒火不能成为驱动他的燃料，暴怒只能将他炸毁，并抛进更深的黑渊——
不能这样。
他拼命抑制住内心打烂对方下巴的冲动，愤怒和理智在危急地博弈。
将一切诉诸暴力，是逞凶斗狠的罪犯才会做出的选择，我不能因为被激怒而如此甘顺地毁掉自己。
那两个高年级男孩还在笑，嘴角咧得很夸张，像马戏团里皮笑肉不笑、供人取乐的小丑。
布鲁斯手里的书掉在地上，他攥紧了拳头，咬住牙：“这不关——”
7.
“砰！”
那个笑得最开心的男孩突然面色惊惧地向后仰去、重重摔倒在地上，他茫然地仰起脖子，嘴巴也张得很大……
然后他迅速闭嘴了。
因为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一群同样长得又高又壮的小孩，他们“唰”的一下把他给围了起来。
从他的视角来看，就好像天都瞬间黑了下来。
有人穿着球衣、有人穿着校服——甚至还有穿戴着全套守门员护具的，Duang大一只，感觉一拳就能送他进球门。
他：“……？”
变故来得太突然，当他反应过来时，刚刚和他打配合的小弟已经被吓得一颠一颠地跑远了。
他：“？？？”
8.
不是，这像话吗？
他崩溃极了——他不是在走流程欺负布鲁斯·韦恩吗？
哪来的一车面包人？！
9.
布鲁斯也愣了一下。
这群小孩就像突然从地里冒出来的一样，似乎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他们就冲了过来！
布鲁斯快速扫视那一张张不太熟悉的面孔，茫然地心想这都是谁？
我认识吗？
但很快，他就发现他或许、可能……嗯……
还真认识:）
因为不远处，温斯特正反手把校服挂在肩上，溜溜达达地走过来——
他们俩对视。
温斯特冲他眨了眨眼。
10.
布鲁斯：“？？？”
黑化进度条暂停，由于拽拽地走过来的温斯特看起来实在太欠登了……
他诡异地有点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