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只记得野生动物有较强的领地意识，却忘记了野生动物之间是要靠尖牙和利爪建立秩序的。

耐心告罄。

孩子不服？

打一顿就好了:P

杰森闷头冲了上来，他的优势在于身材瘦小且灵活，可他显然没能充分利用这一点——只见他直勾勾地弹跳而起，打算用膝盖垫一下我的手臂、直接从胸口袋上抽走签字笔。

但他忘了，这是一张滚轮转椅。

我一蹬地面，转椅立刻“咕噜噜”往后猛退一截，随即我一撑手臂，抬腿就把他踹了出去！

小浣熊呈抛物线弧度高高飞起；

小浣熊“咣当”一声趴在了地上。

他大概没想到第一回合结束得这么快——我毫不留情地就把他踢飞了，一点情面都没留。

我舒适地叠起腿、用鞋尖隔空点了点他。

“再来？”

2.

杰森暗暗地攥紧了拳头，他手肘发力、整个人轻盈灵巧地翻身而起。

他再次冲了上去。

3.

“真令人感动。”

在一旁观战的阿尔弗雷德假装拭泪，偏头小声道：“我仿佛看见了曾经迪克少爷受训时的场景。”

“至少他这次知道收着力度。”布鲁斯幽幽地说：“很大的进步。”

双方默默对视；

双方默契地叹气。

“他究竟是怎么和未成年打起来的？”

“谁知道呢。”布鲁斯随口回答道：“我又不是潘尼沃斯。”

背景里，杰森第无数次被摔了出去——但他只是一声不吭地爬了起来，不停地绕着温斯特的转椅走来走去、似乎在评估新的进攻角度。

“噢，可怜的杰森少爷。”阿尔弗雷德同情地感慨道：“当他应下挑战时，一定没有想象到这一切是如此的艰巨。”

杰森又飞了出去。

可喜可贺，这次他至少学会半空扭身卸力了。

布鲁斯：“……”

4.

你打我儿子打得很起劲嘛：）

5.

我一扭手臂、带动转椅靠背挡下杰森掏向我胸前口袋的手，他“嘶”了一声，也不关心那支签字笔了——

他屈起手肘就往我脸的方向砸来！

打人就算了，怎么还打脸呢。

“急啦？”

我笑眯眯地看着他，手臂借力飞身而起，挡也不挡他的肘击、悍然抬膝一顶！

杰森大惊失色！这一下冲着他的下巴掀去，如果不幸被踢中，今晚他大概只能吃流食；

因此他不得不放弃进攻意图交叉双臂，勉强挡下这一顶膝！

……杰森安详地再一次飞了出去。

6.

无论是体能还是战斗经验，潘尼沃斯老叔都远超于他。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杰森跟他哥一样被捶打得Q弹可口，扁扁地摊成了一张浣熊地毯。

杰森：“。”

那支签字笔那么近，又那么远，他像是被无形的手拎住了命运的后颈皮，动弹不得……他眼巴巴地看着潘尼沃斯老叔那双搭在扶手上纹丝不动的手，又看了看那支签字笔。

小浣熊真的融化了。

离开了蝙蝠老爸，他才发现外面何止是下雨——那他○下的是冰雹。

7.

我观察着杰森逐渐变得清澈的眼神。

你看我就说吧，孩子不服管，打一顿就好了。

行了，打服了。（摊手）

“好了。”关键时刻，布鲁斯及时下场，拎走了小狗一样急得直喘气的杰森：“今天的训练到此为止，做得很好，杰森。”

杰森难以置信地扭头看着他爸，显然他对这种敷衍的圆场式夸赞并不服气。他的蓝眼睛里闪烁着落败后的难堪和失意——他大概没想到自己会被揍得这么彻底。

但紧接着，布鲁斯摸了摸他的头顶。

“你打不过他的。”他说：“但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你做得很好，平时训练的重点战术都有所体现……”

然后，他开始为杰森复盘刚刚战斗中的疏漏之处。

我盘腿坐在转椅上，撑着下巴看着布鲁斯比比划划——真的很像大猫带小猫，没想到他教孩子居然还真有一手。

时间改变了他太多。

我扭了扭转椅。

由此，我开始十分真切地察觉到了时间流逝的痕迹。

我还在感叹，突然听见刚刚还在讲解战术的布鲁斯话音一转：“差不多就是这样，接下来我做一个示范。”

说完，他脱下松松垮垮的睡袍上衣扔在旁边，一边活动肩颈、一边朝我走来。

8.

我：“……？”

我瞬间放下了腿。

不是哥们儿，你干啥？

“你打算让我几只手？”

布鲁斯站在我面前，心平气和地问。

9.

我：“？？？”

等一下，主教练这就热身了吗？

10.

我警惕地看着他，脚一蹬、滚轮椅飞速后退：“你干什么？”

布鲁斯微微一笑：“给你的学生做一下正确示范。”

我：“？？？”

我一歪头，发现小浣熊的眼里燃烧着熊熊斗志和对他爸伟岸身影的无限崇敬！

……我真服了，哥谭传奇○父王再启征程：）

我当即站起身：“我觉得——”

但布鲁斯快步上前、按着我的肩膀又把我压回了椅子里，满脸微笑。

“我们好久没比试过了。”

现在块头保守估计有我1.2倍了的健壮小猪朋友用甜蜜的声音说：“所以，你考虑好让我几只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