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句点 正文完。

145.

时间飞快。

杰森终于在某个春日的夜晚抓着布鲁斯“切磋”时成功把老蝠亲甩飞出去, 得意的红头罩甚至邀请罗宾一块吃夜宵。

正好摔在建筑工地沙堆上的布鲁斯默默爬起来，抖了抖身上的沙子，低头看着自己因为用力过度而略微颤抖的手。

“这或许就是一位真正的家长为了家庭和谐需要付出的代价吧。”耳机里, 阿福慢悠悠的声音响起，略带着些许调侃和欣慰。

布鲁斯垂下胳膊，垂落的披风挡住了他的身体。

“……或许不需要太和谐。”老蝠亲非常有先见之明地嘟囔着。

事实证明，他说得没错。

蝙蝠家小鸟们的和谐，往往意味着大家长的“悲惨”。

自从提姆和杰森的关系开始缓和, 布鲁斯的“苦日子”就到来了。

“打败我和他们关系和谐有哪些必然联系！”不知道第多少次被从床上拎起来去开会的布鲁斯抱怨着, 上眼皮恨不得和下眼皮钉在一起。

阿福站在旁边, 谨慎地为自家老爷挑选着适合的袖扣。

“或许您能理解，孩子们之间的友好氛围，往往从对家长的抗议开始。”非常有经验的老管家挑出了一对纯金的袖扣和一条灰蓝色条纹领带。

布鲁斯看了一眼, 发现是没见过的款式，略有疑惑，但没放在心上。

他的这些小东西太多了, 一向是阿福负责。

实际上，就像老管家说的, 布鲁斯·韦恩虽然能荒野求生，但在韦恩老宅，却连袜子在哪个抽屉都不晓得。

错过了询问时机的布鲁斯就这么开始了忙碌的一天。

即便平时他也很忙，但今天也有点太忙了吧！

布鲁斯坐在回家的车上，目光呆滞，感觉脑子运转得快要冒烟了。

“提姆呢”布鲁斯突然意识到，今天一整天，除了早上见到了阿福之外，他一个家人都没看到。

虽然提姆要上学, 杰森白天一般待在温泉旅馆，迪克除了放假都在布鲁德海文，芭芭拉最近正在尝试步入哥谭政局，史蒂芬妮经常跑纽约，新加入的卡珊德拉一般不怎么出门。

但是，布鲁斯还是感觉哪里不对劲。

开车的司机听到老板问话，很自然地回答：“德雷克先生今天在学校，说是满课。”

大学排课一向很自由，闲的时候一天可能一节课都没有，忙的时候从早八到晚八，恨不得多长两条腿在身上才好准时赶到下一节课的教室。

布鲁斯若有所思。

到了韦恩老宅，一如往常地，阿福在门口迎接他回家。

脱下西装外套，布鲁斯鼻尖动了动：“今晚有点心吗”

因为布鲁斯是个步入了四十大关的中年人了，所以阿福很自然地开始限制自家老爷对糖分的摄入。

各种饭后甜点他得到的都是减糖版本，晚上更是不可能容忍他和年轻时候一样，回来路上随便买个汉堡吃。

“是的。”阿福面不改色心不跳，身上带着烘焙点心的香甜，“今晚少爷们说要庆祝一下。”

“……”布鲁斯嘴角抽了抽，“有必要吗”

他认为是杰森要庆祝终于打赢了他。

这也确实是杰森做得出来的事情。

而其他孩子们很显然也会热情捧场。

布鲁斯毫不怀疑，迪克知道这个消息后会使用他珍贵的年假，就为了回家看养父的笑话。

“我个人感觉，或许很有必要。”阿福点点头。

布鲁斯心中不对劲的感觉越发明显，他回头看了一眼阿福，脸上带着明显的疑惑走进了餐厅。

嘭——

啪——

彩带和亮片被炸了出来。

“生日快乐——！”

布鲁斯瞪大眼睛，看着格外热闹的餐厅，难得表现出明显的惊讶。

史蒂芬妮兴奋地举着生日帽戴在布鲁斯头上。

卡珊德拉有些不适应的被芭芭拉揽着肩膀，但眼睛亮亮的挤在其他兄弟姐妹身边，手里攥着挥舞的彩旗。

迪克左手杰森右手提姆，嘴里还咬着一个呜呜啦啦的卷哨，吹得那叫一个热闹。

杰森撇着嘴，表情看起来并不是很想加入这一切，但手里的彩旗并没有落下。

提姆被迪克拉的东倒西歪，面无表情地举起手里的彩带枪挥舞。

“哦，生日…哇，我忘了。”布鲁斯后知后觉。

韦恩家的大家长脸上难以自抑地扬起了笑容。

生日庆典进行得非常快乐，当然也少不了后续的合伙吐槽环节。

“我说什么来着，布鲁斯肯定不记得。”迪克得意地挑眉。

“啧，行不行啊老头子，这么明显的提示都能忽略真上年纪了”杰森咋舌，不放过任何一个口嗨的机会，“不行就退休，哥谭交给我就行了。”

“你确实知道按照优先权，我才是继承蝙蝠战衣的人吧”提姆举起手里的汽水，一本正经道。

“想得美，长子继承，明白吗”迪克也不甘示弱。

芭芭拉带着史蒂芬妮和卡珊德拉在旁边分享蛋糕，抽空往已经吵起来的兄弟们那边看了一眼，优雅地翻了个白眼。

卡珊德拉有些探究地看着这一幕，似乎想要更好地学习如何跟家人相处。

史蒂芬妮及时打断：“这个不用学。”

卡珊德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阿福则满意地看着面前格外热闹的场景-

八月十六日，杰森的生日。

最近几年的庆祝比之前更低调了一些，主要是杰森自己觉得没必要，而且本丸只有他一个人过生日，显得有些怪。

“都怪某人不记得自己生日，这种东西还能忘”杰森对商恩指指点点。

“时间太久了。”商恩是真的不记得了，而且本丸的生活没有时间概念，忘记也很正常。

杰森也只是随口说一句，并没有真的不满。

结果当天晚上，在床上打完架的小情侣刚刚睡着，就又被惊醒。

“怎么回事”杰森打开床头灯，几乎从床上蹦起来。

在几秒前，商恩的灵力像是一阵毫无征兆卷起的飓风，混乱的几乎要形成暴动。

杰森被惊醒了。

“没什么。”商恩做了个别担心的手势，他做了几个深呼吸，闭上眼缓和了片刻，再睁开眼时已经平复了自己的灵力。

杰森挑眉。

这种感觉很微妙，杰森很难用语言表述也没什么证据，但他就是觉得，商恩给人的感觉好像比之前更……厚重

“好消息，世界壁垒在刚才完成了最后的融合。”商恩笑着招呼杰森回来。

杰森重新躺回床上：“好耶，又是拯救世界的一天。”

他困得要死，此刻只想睡死过去。

商恩也知道，他笑了笑，拽过被子，盖在杰森肚子上：“晚安。”

“晚安。”

第二天，先醒来的人一如既往的是商恩。

虽然喜欢赖床，但商恩的作息其实很稳定也很健康，而他也习惯了在床上消磨一段时间，等杰森醒了之后一块起床。

一睁开眼，商恩几乎立刻意识到了问题。

他抬起左手，无名指上正套着一个银色的素圈戒指。

“我可不能让你永远抢占先机。”杰森像是等待许久，猛地翻过身，支着脑袋很是自得。

商恩看看自己的戒指又看了看杰森，嘴巴张了张又闭上。

“实际上，你永远是主动的那个。”商恩这么说。

杰森扬了扬下巴：“当然。”

看起来简直是趾高气扬-

入秋，即便是常年阳光灿烂的大都会也到了不得不穿上皮夹克的季节。

克拉克是被一个有些奇怪的声音惊醒的。

“克拉克”睡在另一边的露易丝被克拉克翻身起来的动静吵醒，她摸索着打开了床头灯，困倦地眯着眼睛看向克拉克，“有什么情况了吗”

“……是也不是。”克拉克的视线落在露易丝身上，超级大脑难得陷入了迟缓。

露易丝清醒了一些，从床上坐起来，看着克拉克也跟着紧张起来：“好吧，克拉克，你有点吓到我了，怎么了我有什么问题吗”

就在一周前，克拉克和露易丝共进午餐的时候提起，他注意到民生部门的某位同事肺部有些奇怪，似乎生病了。

露易丝想方设法地提醒了一下后，对方去医院进行了一番检查，发现是肺癌。

好在发现得早，问题还没有那么严重。

赶在露易丝真的着急之前，克拉克像是做梦一样缓缓开口：“……露易丝，你最近感觉怎么样”

“我觉得还行克拉克，停止卖关子，我说真的。”露易丝展露出要打人的表情。

“我听到了。”克拉克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化，嘴角开始上扬，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傻笑。

露易丝：“”

人类胎儿在成为受精卵后大约一个月可以被检测到轻微的心跳搏动信号，换算成人们口中的怀孕日期，可能也才一个半月不到，很多女性甚至都无法意识到自己怀孕了。

露易丝也不例外。

作为风里来雨里去的一线记者，露易丝和绝大部分一线工作者一样，不论几点，一个电话打来说有了紧急线索，哪怕是半夜也会从床上爬起来去跟进。

她不规律的作息和饮食导致了不规律的月经。

有时候三四个月来一次，有时候一个月能来两次。

总之她无法从月经来推断是否有另一个生命在她的身体里生长。

“不是你说的，氪星人几乎不可能和人类有孩子吗”露易丝很震惊，震惊之余也很开心。

她和克拉克的婚礼原本定在来年春天，而她本人其实也很喜欢孩子，生小孩原本就在她的人生计划中。

“是的是的，所以这孩子是个奇迹！哦，我们或许得去找地方检查一下，等天亮了我们或许得去一趟孤独堡垒…还得联系蝙蝠侠，他对这些高科技器材总是很擅长……”克拉克从床上起身，在卧室里走来走去。

露易丝靠坐在床头，看着恋人，有些无奈地呼唤：“克拉克。”

克拉克完全没听到，即便他拥有能够跨越地球的超级听力，此刻却全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孩子才几周，目前看来应该没问题，但或许该把接下来的事情尽快提上日程…房子该换个大的了，现在的公寓很难保证三个人的生活空间……”

露易丝提高声音：“克拉克！”

克拉克还是没听到：“大都会很不错，但考虑这个孩子可能会拥有氪星能力，或许搬回老家比较合适，更宽敞的地方对孩子也更好……”

露易丝转头看了看床头的东西，最终选择抓起克拉克的枕头冲他丢了过去。

不仅拥有超级听力，还拥有超级大脑的克拉克·肯特茫然地回头：“露易丝”

“很高兴你已经开始思考买新房子的事情，不过先把你的速度放缓。”露易丝招了招手。

有着绝对完美体格的氪星之子老老实实地凑了过去，被露易丝抱在怀里。

“一切等我们早上睡醒了再说好吗我真的很困。”露易丝打了个哈欠。

“当然当然！”克拉克有些歉意地点点头。

小情侣交换了一个晚安吻，屋子里终于又恢复了安静。

直到第二天早上。

克拉克几乎变成了露易丝的小跟班，恨不得跟着她一块去上班。

“少来，发现我怀孕之前你可没提供这种级别的贴身保护。”露易丝有些嫌弃地看了一眼被换成牛奶的早餐饮料，姑且还是喝了下去，“我绝对不会因为这个就躺在家里养膘的，你知道对吧”

“我知道。”克拉克表达了自己的心情，“混血儿的情况可能会很复杂，我担心会对你的身体有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