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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我和南湘一直坐在客厅里等着顾里回家,但是,随着窗外的夜色渐浓,路人渐少,整条繁华的南京西路终于沉睡下去,顾里依然没有回来。我和南湘心里的负罪感也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越来越强烈。 “你说顾里会经受不住打击做什么傻事么?”我窝在沙发里,抱着那个等于我一个月薪水的fendi的沙发靠垫,哆嗦着问南湘。 “你是在说顾里么?还是在说林黛玉?”南湘披头散发的,看起来像盘丝洞里的妖精,“就算她要做傻事,那也是拿一杯热咖啡淋到企图插队的中年男子头上,或者去恒隆的lv橱窗里扛回一个旅行箱来。” 我想了想,也对。一般人心情不好,或者遭受打击,总是借酒浇愁,一醉方休,而顾里却会在心情不好的时候,一杯一杯地优雅地把红酒亲手灌到唐宛如的喉咙里,然后就心情好了。 那晚,我和南湘就一直等在沙发上,什么时候睡着的,我也不知道。最终我们俩就在客厅里睡了一个晚上。 当早上醒来的时候,我浑身酸痛,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了站在我面前的顾里,她手上拿着一把明晃晃的手术刀(……),冲着我,双眼精光四射如同修炼千年的耗子精:“说吧,你要剥皮的,还是留个完整。” 一大清早的,我眼屎都还没擦,神志还没清醒,就骤然面对如此残酷而严肃的拷问,我发自肺腑地脱口而出:“看在我们多年朋友的份上,”我一把抱住顾里的腰,大义凛然地说,“你先杀南湘好吗?!” “……”沙发对面的南湘也醒了,但是,一大清早的,她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她好姐妹我口中的“你先杀南湘好吗”,我想她也有点儿顶不顺。 “我只是煎了荷包蛋做了三明治,问你们烤面包需要剥皮切边,还是保留完整?”顾里对我神秘而又端庄地微笑着,仿佛拿着手术刀的蒙娜丽莎。说完,她转身一扭一扭地走进了厨房——一大清早的,她已经全身武装完毕了,一身滚着一条一条暗色金丝的黑色羊绒紧身连衣裙,后背一个低腰开叉,真空上阵,看得出里面没有穿胸罩(但我相信她胸前一定贴了胶布,胶布里一定绑了两个nu bra),脚上一双暗蓝色的麂皮绒细高跟鞋(就是那双出现在波特曼门口巨大幕墙上的剪刀般尖细的iu iu),头发上插着一根形状异常前卫先锋的发簪,看起来像是她在头上顶了个东方明珠。 我哆嗦着挪到南湘身边,非常认真地问她:“我感觉她在荷包蛋里下了毒,你觉得呢?” 南湘摇摇头,眉目深锁:“不,她只是在毒里面,顺手放了一个荷包蛋而已……”说完,她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