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梵醴也就不计较,反而顺着夜逢欢的话道:“好,不学,我们可以听戏了。”
梵醴转移了话题,夜逢欢还没回过神,就听到脑海中传来的声音,他眸子看向梵醴,询问之色明显。
梵醴看着院中的参天大树,说道:“树的根扎的很深,这客室离他们谈话的正堂不远,这树的根能延伸到那处,叶与根同气连枝,所以根感知到的东西就能被我们所知,灵媒术可是一个不错的术法。”
说完,梵醴倒是深了眸色,这话,似乎以前有人同他说过。
而灵媒术,是仙族的术法……
夜逢欢似有所感,道:“万物皆有灵,皆可用。”
梵醴转眸看着夜逢欢,光微落,夜逢欢的眉眼更加精致。
梵醴觉得熟悉。
遂凑近看着夜逢欢,脑海中闪过一幕与现在相同的场景,有一人手里拿着一把玉扇,也是光如此刻般落下,不过那人却是给腿上的孩子扇着暑气的热风……
梵醴头疼地厉害,额上竟然冒出了一滴冷汗,浸入衣衫后消失。
夜逢欢专心听着另一边的谈话,未所觉……
而另一边的几人脸上都无笑意,红木椅上搭着扶手的华服男子握紧手,声音带着愠怒道:“你想和依依解除婚约!!!给我个理由,就算依依今天出格弄了绣球招亲,可那也是你欺负了她,你不来赔礼道歉就算了,还要退亲,是何道理!”
凤渝深眉几不可见拧了一下,对方的咄咄逼人有些欺人,也没给他这个城主留一点面子。
凤渝深眸子里划过冷色,之后垂眸不动声色喝茶。
而凤鸣面对柳依依父亲的指责直接站起来,身形如松,气势也不弱,一城的少主,即便年纪轻些那如刀刃的硬气也是不落下乘的。
凤鸣说道:“确实是我理亏,不过柳依依招亲不也没给我和我凤家留面子吗?只是这不是辩解的理由,我也不会狡辩,而我只能告诉柳伯父的是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那人是我的大师兄元钦,也是被柳依依逼走的,相信已经不少人知道是他勾引我这件事了,只不过事实上,是我对他图谋不轨。”
“你你你!!!!”柳依依的父亲气到说不出话。
凤鸣却是拢了拢袍袖,眉眼处不若先前凌厉,可依旧傲气不减,他继续道:“我师兄元钦为御妖师,受命于帝王,柳依依的诋毁本就是以下犯上,若是我师兄有心,你觉得柳依依还能站在这里吗?”
被帝王亲命的御妖师,官阶从二品,别说柳家,就是城主都要称一声大人。
而且……元钦的母亲是长公主,帝王的外甥,柳依依的诋毁对他而言那是多么大的侮辱,他竟然忍受了,最后却……一声不吭地离开。
凤鸣小心翼翼藏着的感情,被柳依依毁了……
解除婚约只是开始而已。
说完,凤鸣就转身离开。
凤渝深也站了起来,最后道:“元钦身份尊贵,帝都那边若是怪罪下来,我也不好交代,所以柳依依暂时不能离开流火城。”
“他不就是个御妖师吗?”柳依依的父亲死撑着,有些不屑道。
凤渝深不语,只是走到柳依依父亲身边,拿出一物给他看了看,只是露出来一会,他就收了回去,道:“这是元钦留给鸣儿的东西,不管如何,这婚约还是解除吧。”
柳依依的父亲颤抖一下,随后跌坐到椅子上,柳依依忙上前扶着自己父亲,“爹爹……”
凤渝深连一丝额外的表情都没露出,转身也随之离开。
柳依依的父亲没时间理会自己女儿,只是口中呢喃道:“皇亲国戚……”
凤渝深给柳依依父亲看的正是皇族的身份玉牌,而那玉牌留给凤鸣,就是说凤鸣目前是元钦的人,婚约自然是要解除的,更何况,得罪皇族,更是要和柳家撇清关系。
而玉牌的事情凤渝深并未告诉凤鸣,他要想办法把玉牌还给元钦。
即便这是棒打鸳鸯。
也因为没有看到玉牌,此刻的凤鸣根本不知道离开的元钦也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