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色是救出来了，一切的真相也都大白了。

千金阁中，沉隐坐在床边，眸子不离床上的绯色，缓缓道出所有事情的经过。

裴丞在拍卖上夺走了仙颜丹，是想给自己用的，而且还意欲杀人为他的容貌能永久保留。

而凡人若是想要绝色的容貌，这仙颜丹让其变美并不是那么简单的，相应的代价也有，那就是只有十年的时间能维持倾城的容貌，十年后，会迅速变老，所以必须得以活人的生气来抵消这种副作用。

所以，千面妖大肆在城中杀人，而这些城中的人不知道，裴丞又是得到仙颜丹的人，众人自然不会把裴丞是幕后凶手联系起来。

再加上后面仙颜丹丢失，更是让裴丞完全处在了受害人的位置上。

沉隐本里也不知道仙颜丹会有这种可怕的副作用的，他当初是裴丞的暗卫，所以偷得仙颜丹不算难。而他偷仙颜丹是为了绯色，因为绯色喜欢裴丞，可她相貌普通，对于力求完美的裴丞来说，只不过把绯色当作一个下人看待罢了。

所以沉隐在绯色不知情的状况下，把仙颜丹给了绯色吃。孰料，后来得知的真相却是仙颜丹会在十年后让绯色步入老年模样，寿数受损。

这些是千面妖告诉沉隐的，他偷了仙颜丹，千面妖为了拿回东西，就和沉隐说了这个真相。

沉隐不傻，一联想到城中人的死亡，就知道这城中死人同仙颜丹有关系。

所以最后他就抓千面妖，一来，他是想保护城中的人，另一方面就是想让千面妖告诉他取出仙颜丹的法子。

他的喜欢伤了绯色，他要尽一切去弥补。

话落，屋子里就显得空荡了起来，而冷风吹进来，更是让人觉得冰冷莫名。

沉隐给床上的绯色拉了拉被子，而后视线看向了窗口。那里，玉容坐在窗棱上，风吹过衣袖，带来阵阵酒香，可那双眸子却是从未有过的清明，坐在窗口吹冷风，更清醒，不是吗......

玉容听了沉隐说的一切，说心里毫无感觉是不可能的，只是如此清楚得知道。

似乎可以让她自己认清现实。

眼前的人，并不是她的帝凌天。

沉隐看着玉容在月下的侧脸，心里没来由一疼，他也不知道为何。

眼前猛然闪现一场大火，有人言笑晏晏坐在窗边等他。明明身后就是广阔天地，那人就是被囚困下火焰之下，不得挣脱。

沉隐对上了一双耀黑色的眸子，那眸中只有他自己。

围困窗边女子的，实际上是他自己。

“不要！”沉隐忽而站起身，想也没想就把玉容从窗户上拽了下来。

酒壶落下地上，酒香四溢间一片狼藉，沉隐眼前发花，不经呢喃道：“月鹿台......”

玉容手一抖，眸中的神色在月色中凌乱了，乱了眼底的死水，清冷依旧，可再难平静。

“你说什么......”玉容抓住了沉隐的手臂。

沉隐感觉到手臂上传来的力道，刹那间清明，他看着被自己压在身下的玉容，有些不知所措，他踌躇了一会，道：“那个......窗边凉，窗棱上坐着也危险，抱歉，是我粗鲁了。”

“无妨......”玉容松开了手，在那眸中她看不到熟悉的影子，也会收回了视线。

她看着撒上酒渍的衣裙，扯了扯，平静道：“衣服脏了，妾身去换一件，你们聊......”

玉容从容离开。

梵醴眸子难得认真看了几眼除了夜逢欢以外的人，他对着沉隐道：“你说的应该做不得假，不过......取出仙颜丹，她也活不了了，她身上的生气已经被大部分抽走了，如今不过是吊着一口气罢了。”

沉隐双手颤抖，他摇了摇头，低吼道：“不会的......怎么可能会这样！”

“哼......”梵醴嘲讽一笑，而后漫不经心道：“爱信不信，发生了什么，你应该都看到了，好好陪着她这剩下的几天吧，作为救了她几天小命的回报。仙颜丹明日我们会取出来。”

夜逢欢本来想说些什么，不过确实如梵醴所言，事实就是这般，多说无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