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头也不回就在林子里穿梭,似乎并不知道自己身后跟了人,而梵醴就只是跟着,从头到尾都没多干些什么。
不过没多久,凤鸣就从从脚下的飞剑上掉了下来,一大口鲜血溅在了青色的草地上。
梵醴眯了眯眼睛,视线落在了凤鸣的耳上,那里的那根蓝色的线断了,也就是说同契的另一人强行切断了和凤鸣的联系,这种一损俱损的单方面切段,凤鸣背后的那人定也受了重伤。
这就没意思了,这凤鸣怕是也一时不能去找他背后的人了,而那人估计也不会等他了。
梵醴拂掉掉落在衣服上的落叶,转身消失。
而某处的一间木屋中,青衣的男子倒在床上,大片的鲜血落在床边,混着泥土凝固。
苍白修长的手指抓起手边的方巾擦掉了嘴角的鲜血,“凤鸣还真是个废物,夜楼吟没杀了,还引来了梵醴,梵醴......定是同师兄在一起的,那么师兄应该就在附近......”
京子墨眼底的神色瞬间清明,没了先前的浑浊,他如今占据的是别人的身体,梵醴那家伙根本认不出他,他可以趁机留在夜逢欢身边。
京子墨拿出了一面镜子,而后房间里的八面镜子都亮了起来,光亮一闪而过,以这座木屋为圆心的方圆百里内都能尽收眼底。
画面转的很快,在一面镜子里,京子墨看到了胡青旁边躺在树边的夜逢欢。
他毁了木屋,眼前火焰炙热,衣袍被烧掉一些,直到烧到腿上他都没有动作,等到皮开肉绽,他这才给自己身上施了一层结界,而后出了木屋。
这样子去找夜逢欢最好不过,他的师兄心善的很。
京子墨嘴角噙笑,即便满身狼狈,也无损那背影的挺拔。
只不过京子墨没想到的是,先遇到的不是夜逢欢,反而是夜楼吟。
夜楼吟在梵醴离开后,他就发现了落在自己肩上的银色蝴蝶,这蝴蝶就是传音符所化的灵符。
他摸了摸自己的腰间,夜逢欢给他的传音符已经只剩下一些残屑,这灵蝶无异就是传音符所化。
“大皇兄知道了我们遇难,那这个突然帮忙的男人会不会和大皇兄有关。”夜楼吟皱眉。
“极有可能。”言风语气间不见犹豫。
夜楼吟眯了眯眼睛,道:“你觉不觉得刚刚那男人像一个人......”
“会不会是摄政王。”夜逢欢身边就只有摄政王陪着,不是他,旁人言风猜不到。
“不是,刚才那人像十年前大皇兄的那位‘夫君’,在千金阁消失后,一同消失的人,如果是他,那么就说明十年前和大皇兄有联系的人找来了,你说说,大皇兄会不会恢复记忆呢,恢复了记忆又会不会恨父皇呢,或许,弑君一事用不着本殿来做。”夜楼吟眼底都是冰冷之色,像极了霜雪凝结,虽然透亮,却给人压抑之感。
“主人所言之事有可能,不过有一点更可以肯定,这越多的人出现,就会越乱,对我们而言不见的有多大好处。”言风忌惮刚才那个男人的修为。
夜楼吟不在意一笑,道:“越乱越好,本殿喜欢热闹。”
自从十年前三清边界平静之后,他就再也没找到机会杀自己父皇了。
这次国寺大典,番邦来贺,是他找机会的好时间,无论是摄政王还是出现救他们的这个人,都可以作为他的棋子。
言风总觉得事情会超出夜楼吟的掌控,不过即便是最坏的结局,他都会在夜楼吟身前,如此一想似乎也就没那么让他不安了。
言风把手伸出,让夜楼吟肩上的蝴蝶飞了起来,而后道:“主人,我们去找大殿下吧。”
“嗯,是该去找皇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