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律水对上曲天歌那双冷漠的眸子害怕松开了他。

曲天歌走进了院子里，安静的院子里，一道身影就站在月色之下，身影拉的很长。

身形略微单薄。

曲天歌看着夜逢欢，笑了笑道：“你醒了，醒了就和我走一趟吧。”

“你想做什么？对本宫。”夜逢欢很平静地问出了这句话。

“不瞒太子殿下，我有事相求。”曲天歌缓缓道。

“那就走吧。”夜逢欢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问是什么事情，现在他的力量大部分都被腹中的孩子汲取了去，为了保护肚子里这个，也为了保护夜楼吟，夜逢欢格外顺从。

曲天歌带着夜逢欢去了一个地方，一个充斥着哀嚎的地方，充斥着互相残杀的地方。

夜逢欢站在高高的看台之上，看着下面场地里的混战，鼻尖的呼吸都是粘稠的，他心里头犯恶心，但是他没有表现出一点的虚弱。

而是认真看着下面的一切。

那些互相残杀的都不能算作是人，更不算是妖，有的身后长着尾巴，有的是人身虎脑，有的更是七八只手。

这些都是什么，半妖吗？

曲天歌给出了答案，他道：“你看到的都是失败品，半妖的失败品，他们没有理智可言，只有残暴和嗜血的欲望，他们会因为体内妖力的横行而死，不人不鬼，这就是袭击那些沿海子民的妖。而这，也是你父皇，夜霖国皇帝创造出来的，你知道吗？！他践踏了生命，利用生命，我们半妖在他眼里只是杀戮的工具，而这些人，只能在这个角斗场中杀戮，直到全部死亡。”

“父皇为什么要这么做......”夜逢欢移开了眸子。

他不是个慈悲的人，但是此情此景让他动容。

曲天歌的眸子里闪过痛恨，他道：“他要让我们替他杀人，妖他掌控不了，你知道的，妖大多受灵兽一族的压制，强大的妖大部分只在妖界，他如何驱使的了，只有我们这些半妖，不被人容，不被妖容，但是却可以不受高阶血脉的压制，才能供他驱使了。只是这十多年，无数次的交合，存活下来的正常半妖只有一万，但是却死了百万，十万是没有人性的，和畜生无异的他们，他们活在悲剧中，只是为了你父皇的一己之私，太子殿下，父债子偿，天不亡我半妖一族，你的血能让他们恢复理智，把你的血给我吧，我会感激你的。”

夜逢欢茶色的眸子里没有波澜。

这种请求他不是第一次听到，很多人都想要他的身上的东西，很多很多......

夜逢欢心里苦笑，但是他还是从容应道：“好，不过你不能伤了我的性命，还有我的身体。”

“自会好好养护太子殿下的。”曲天歌笑的那般自得。

夜逢欢不想看他，转而看向了角斗场。

世人无辜，他也无辜，只是......终究是需要伤害一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