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渐渐隐入大地，东方的旭日缓缓升起，却是那么地刺眼。也是，一宿的混乱，谁也未曾合眼，无论看什么都扎得心慌。寒风依旧怒号，那是这片土地上最大的讽刺。

稀稀落落的人群朝着原来的营地位置聚集，就像霜打的菜叶，有活气没生气。

张藩黑着一张门板脸，十分的醉意已经去了十一分。张篱跟在他的身后，耷拉着脑袋。没曾想归来就是这般的情形，半世英名尽付东流。

憋了好半天，张藩才狠狠地扔出一句话：“凌统，匹夫！”

不多时各家主都聚集到了一块儿，互相通报了自家的损失。接下来气氛便逐渐激烈起来，开始了对凌氏一族的深刻谴责和批判。

在一片声讨声中，一众家族又重新团结在了一起。可是谁又会去腆着老脸反思，自家的损失多半都是自家的混乱造成的。兵败如山倒，倒的不是兵势，而是军心。

此时的各家营地都在慢慢重建，但是善战的凌家人又岂会遂了他们的心愿。整日都有小队不停地在各处袭扰，这边摸你一个哨，那边又顺走你一匹马……

如此这般，各家主不胜其烦，各族的族人却是胆颤心惊。这么下去，打又打不过，拖又拖不起。有些附庸而来的外姓族人在这种氛围下开起了小差，有些招募的匪贼则是比较直接，卷了些东西便开溜。各营皆有发生，虽经各家严厉镇压，但人心已经不齐了。

……

“啧啧啧，这事到了这个地步有点意思。”

“这各大家族这么多人，这才一夜的功夫怎么就被收拾成了这个样子。昨天就不应该回去休息的，错过了这场大战。”

“那可不是嘛！昨晚可是杀得地动山摇，日月无光。城里的大部队直接平推了各大家族，那场面，啧啧，比杀异族还要生猛。”

“是嘛？快给大家说说。”

……

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散修围在一起热烈地讨论着昨夜的战况。

之前各家族驱赶过这群人，奈何赶走一批又来一批，而且还是零零散散的。后来又起过招揽的心思，依旧毫无成效。后来只要不影响各家族的行事，就只好放任自流了。至于这群看客的安全问题，则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更何况这群散修开溜的本事那可真是一流的，没有自保的能力，谁又有几个胆子来看这种免费的热闹。

……

昨夜的突袭很成功。凌统站在众人的面前也显得更加精神了些许。

“老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