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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白,根据这一切,阿尔卡季认定他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美丽动人的女人。她说话的声音一直在他的耳边回响。她衣服上的褶痕,似乎在她身上也显得与别人的不一样,显得更协调、更飘逸。她的动作也特别柔和,同时又显得特别自然。

阿尔卡季内心有点胆怯,在玛祖尔卡舞曲刚刚奏起时,他坐在自己的女伴身旁,准备同她进行交谈,但他却只是用手摸摸头发,竟然找不到一句话来说。不过,他胆怯和激动的时间并不太久,奥金佐娃的镇静也传给了他。一刻钟还不到,他就已经自由舒畅地谈起了他的父亲、他的伯父和他们在彼得堡以及回乡以后的生活。奥金佐娃非常有礼貌地注意听他讲话,不时把扇子打开或者收起。有人来请她跳舞时,他的唠唠叨叨的话才停止。在这期间,西特尼科夫来邀过她两次。她跳完舞一回来,又坐下来,拿起扇子,她的胸脯甚至也并未因此而跳动得快一些。而阿尔卡季便又开始唠唠叨叨地说了起来,感到坐在她的近处,跟她谈话,望着她的眼睛,望着她漂亮的前额,望着她那可爱、庄重和聪明的脸庞,实在是莫大的幸运。她却说话不多,但在她的言谈之中,却透露出她阅历的丰富,从她对一些事物的看法中,阿尔卡季得出结论:这个年轻的女人对许许多多的事情都有了新的感触和新的想法……

“当西特尼科夫先生引您到我身边时,”她问他道,“您同谁站在一起?”

“您注意到他了吗?”阿尔卡季同时问道,“他有一张很可爱的面庞,不是吗?那是一个姓巴扎罗夫的人,我的朋友。”

阿尔卡季便开始谈起“自己的朋友”。

他说得那么详细,那么兴致勃勃,使得奥金佐娃情不自禁地回头对着他,注意地望了望他。这时玛祖尔卡舞曲快要奏完了。阿尔卡季怀着惋惜的心情同自己的女伴分手,他同她度过了多么愉快的半个小时!

确实,在这一段时间中他经常感到她似乎是在俯就他,似乎他应该对她表示感谢……但是年轻人的心并不会为这种感情而感到痛苦。

乐声停止了。

“Merci[113],”奥金佐娃站起身来说,“您答应过来看我,请把您的朋友一起带来。我很高兴见到一个有勇气对什么都不相信的人!”

省长走到奥金佐娃的身旁,说晚餐已经准备好了,并带着关切的面容给她伸出一只手。走的时候,她回头对阿尔卡季笑了最后一次,并且对他点了点头。他深深地鞠了一躬,望着她的背影(她那闪着银灰色光辉的黑绸子裹着的身材在他看来